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任言略微放鬆了些,但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他隱隱覺得,這三名婦人絕非尋常的後勤人員。她們的眼神中帶著一種看儘世間滄桑的淡然與從容,仿佛閱儘風霜,卻依然穩若泰山。
在這片燈火昏暗的訓練場地中,任言感受到一種陌生而又不可思議的力量,仿佛每一塊青石、每一根木柱,乃至每一位站立在此的軍卒,都蘊藏著某種不可言說的神秘。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然後再次朝眾人行禮,語氣恭敬而堅定地說道:“感謝林帥厚愛,任言定當竭儘全力,絕不辜負期望!”
林帥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隨後,他轉身對身邊那兩名軍卒吩咐道:“你們帶他去挑選一間住處,熟悉環境。”
“是,林帥!”兩名軍卒齊聲應道,他們目光依舊淩厲,但卻對任言的態度稍稍和緩了一些。那是出於對林帥的尊敬,也是對新來的這名弟子的初步認可。
任言心中一鬆,他微微點頭,跟隨二人向著場地一側的青石屋舍走去。背後,林帥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深思。那微弱的燈火映照在林帥那猙獰的疤痕上,使得他的麵容看起來更為陰沉,卻又透出幾分隱隱的期待之色。任言這個名字,他將會在這裡掀起什麼波瀾,誰也無法預料。
任言跟隨那兩名軍卒來到青石屋舍前,他們的步伐穩健而有力,雖然對任言稍有些放鬆,但那種軍人特有的紀律感仍然絲毫不減。行至一間簡樸的石屋前,其中一人停下腳步,指了指門口,聲音低沉而冷淡地說道:“這裡是你以後的住處。”
任言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石屋內擺設極為簡單,隻有一張硬木床、一張木桌和兩條長凳。床鋪上放著一塊粗布被褥,看上去雖有些陳舊,但整潔乾淨,顯然有人定期打掃。任言目光掃過木桌,桌上放著一盞油燈,燈芯微微跳動,泛著一抹橘黃色的光輝,照亮了石屋的每個角落。
“你今晚在這裡安頓下來,明日天亮之前,務必前往場地集合。”軍卒麵無表情地交代道,“記住,這裡的一切都按照軍中規矩來,沒有特權,沒有例外。”
任言應聲答道:“明白了,多謝兩位。”說完,他恭敬地朝兩人行了一禮。
兩名軍卒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離去。待他們離開後,任言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細細打量起自己的新住處。他伸手摸了摸那張木床,木料雖然堅硬,但倒也結實,躺上去不會發出吱呀作響的聲音。屋內的牆壁雖然光禿禿的,但上麵懸掛著幾個鐵製的釘子,顯然是用來懸掛衣物或武器的。
任言心中略微放鬆。他從小生長在山村,條件艱苦,早就習慣了清貧的生活。這間石屋雖簡陋,但比起山中風雨侵襲、常年漏風的茅草屋來說,已是十分舒適。他將行囊放在角落裡,隨後點亮了油燈,將屋內照得更為明亮了一些。
他坐在木凳上,腦海中回憶起今日所見所聞。先是順利通過考核,拜入林帥門下,又來到這隱秘的西山訓練場,目睹了那些身手不凡的軍卒和那三名看似平凡卻透著一股神秘氣息的中年婦人……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意識到,自己正在步入一個比想象中更為複雜、更為危險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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