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道:“有什麼事你和我說就行。”
江眠:“還是和他說比較好,能不能幫個忙……”
“不能!”靖哥的拒絕很果斷。
江眠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她的雙肩無力的耷拉下來,眼眶微微發紅,說了一聲“打擾了”。
正要掛電話,傅輕寒的懶洋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找我?”
江眠立馬把手機貼近耳朵:“我想和你聊點事情!”
“說唄,聽著呢。”傅輕寒聲線慵懶。
江眠渾身的神經緊繃著,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昨天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傅輕寒愣了一下,唇角彎起,故意問道:“什麼話?”
江眠的指甲幾乎嵌入掌心:“你說,我陪你,你給我錢。”
這幾個字很短,但是每說一個字,她的心臟就顫抖一下。
屈辱和背叛狠狠的折磨著她。
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所有的信念都會崩塌。
她知道自己的愛已經變得畸形,但是,彆無選擇了。
傅輕寒回應得很爽快:“聽你這口氣,是想通了?”
江眠仰起頭,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如果我要三百萬的話,需要陪你多久?”
話音一落,她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嗤笑聲,然後是傅輕寒戲謔的聲音,“那個女的問我,陪我睡多久能得到三百萬,哈哈哈哈……”
這話不是對江眠說的,而是對站在他旁邊的靖哥。
強烈的屈辱感壓得江眠幾乎喘不過氣,她緊咬著嘴唇,身體不受控製的在顫抖。
她知道什麼叫自取其辱。
她現在就在自取其辱。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又問了一句:“可以嗎?”
傅輕寒笑得好難受:“哈哈哈剛縫好的傷口又被繃開了!都是你害的!看我怎麼收拾你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多清高呢哈哈哈……”
江眠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唇邊掛著自嘲的笑。
在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聽到傅輕寒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美女,我對主動送上門來的,從來不感興趣,你再找彆的男人問問吧。”
江眠麵無表情的掛了電話,把靖哥的手機號碼加入了黑名單。
她看著洗手台前的鏡子裡的自己,像個可憐的小醜。
默默的打開水龍頭洗了臉,練習了表情,才帶著微笑從衛生間出來,去找陳暮。
“走吧,方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我們回家。”
她巴不得現在就讓陳暮住院治療,但是她的錢不夠。
回去的車上,她看著高利貸彪哥的號碼發呆。
彪哥是會把人送入地獄,但是在這之前,他會先拯救她一次。
江眠真的走投無路了,顧不上以後,隻想看眼下。
眼下,要想辦法先給陳暮做手術。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天都黑了,陳暮現在又像沒事人一樣,精神飽滿的逗著元寶玩,江眠緊握著手機,腦子亂糟糟的。
“阿暮,我下去買點東西,很快上來。”
江眠拿著手機下了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點出了彪哥的電話。
深吸一口氣,正要撥出去的時候,手機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