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他,江眠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鄭家的人。
但是傅輕寒這個人,同樣是她非常不想看到的。
她忘不了電話裡的羞辱。
傅輕寒為什麼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又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她的聲音和表情一樣冷淡:“你素質是被狗吃了嗎,來做什麼?!”
靖哥站在車旁邊,雙手放在前麵,靜靜的看著兩個人。
傅輕寒朝江眠挑眉:“你這素質和我半斤八兩嘛,我來,當然是照顧你的生意了。”
他唇角微勾,笑得意味深長:“你不是缺錢嗎?怎麼,連店都不開了,不會是隻想著走捷徑,不願意腳踏實地了吧?”
江眠沒心情搭理眼前的人,更不想聽更多的侮辱人的話,把剛摸出來的鑰匙放回包裡:“對不起,我的店裡隻接待女客。”
說著轉身往回走。
傅輕寒一皺眉,跟了上來,和她並排而行:“怎麼,真生氣了?之前我開玩笑的啦,彆這麼小氣嘛。”
他的輕描淡讓江眠的手暗暗的蜷成拳頭,竭力的克製著怒氣。
江眠停下腳步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你很有錢,但這不是你消遣彆人的理由。我承認,打那個電話是我犯賤,但是現在,我沒興趣陪你玩兒了,請你不要再騷擾我!”
傅輕寒死皮賴臉的:“我這兩天怎麼睡都睡不好,你讓我進去躺會兒,給你錢。”
“我他媽不掙你的錢,滾!”江眠不勝其煩,直接對他冒了粗口。
傅輕寒傻在原地,看著她快步離開的背影,呆呆的問跟在他身後的靖哥:“阿靖,除了我老子,你聽到彆的人罵過我嗎?”
靖哥臉上帶著無儘的包容:“小寒,我們回去吧。”
傅輕寒“哼”了一聲:“你耳朵聾啦?我剛才被人罵了,你不聞不問不給我報仇就算了,還叫我回去?!你看我像是這麼忍氣吞聲的人嗎?!去,給我把她的店砸了!”
靖哥滿臉無奈,不動,也不接話。
傅輕寒好像是真的生了氣,看著無動於衷的靖哥,抬腳就踹了上去!
靖哥條件反射,往旁邊避了一下,傅輕寒踹了個空,身體往前撲去,還沒好利索的傷口再次被撕扯到,痛得他“啊”了一聲。
靖哥被嚇到了,立馬來扶他:“小寒!”
傅輕寒一把甩開他的手,怒斥道:“連你也不聽話了,你給我滾!”
靖哥臉上帶著歉意,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微微垂著頭。
傅輕寒對著他發了半天的瘋,最後滿臉失落的望著江眠的店鋪緊閉的門,悶悶的聲音帶著讓人膽顫的寒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玩的,我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呢。”
他走過去,把牆上的“旺鋪轉讓”的紙撕了下來,扔到靖哥身上:“你去給我搞定。”
——
江眠從店鋪離開,順道偷摸回了一趟出租屋,在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裡麵沒有動靜,她這才打開門,看到裡麵沒有被動過,確定沒有人來過,終於放下心來,鎖好門又回賓館,路上打包了一些飯菜。
賓館裡,陳暮大口大口的吃著飯:“姐姐,阿姨的病好了嗎?”
江眠想到母親的欺騙,心裡湧上惡心,聲音冷淡:“好了。”
陳暮開心起來:“那你就不用再回去照顧她了吧?”
江眠“嗯”了一聲,“不回去了,以後都不用回去了。”
“好耶好耶,”陳暮就差手舞足蹈了,“以後姐姐就可以天天陪著我了!”
江眠把視線從餐盒移到他臉上,聲音有些沉重:“阿暮,以後我天天都陪著你,也隻有你,天天陪著我。”
母親的欺騙把她最後一絲親情徹底的斬斷了,沒有陳暮,她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