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勉強擠出一個笑:“我做這些,不是想他回報什麼。”
段澈:“你能說這樣的話,我就更不允許他對不起你了。你和段禾是好朋友,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兄長,遇到任何困難,可以告訴我,大家一起解決。”
江眠給陳暮按摩的動作慢了下來,想起江明亮的那個電話,聲音帶著落寞:“這世界真的挺奇怪的,明明是親生的,卻像是仇人一樣,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明明和你們沒有任何血緣的關係,我卻能從你們身上找到安心。”
段澈家庭幸福,在這個話題上,說不出安慰她的話來。
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守護好陳暮和江眠。
“江眠,等阿暮情況穩定了,我去京北給你們找個住處,到時候接你們過去,那邊資源好,對他的病情有幫助。你有手藝,在那邊生活不會有問題的。”
偌大一個京北,他一定能找到一個藏好他們的地方。
江眠卻拒絕了:“段醫生,如果你真的有這方麵的打算,你帶阿暮走,我答應了我老板,要為他打兩年的工,我不能反悔。”
她相信段澈能照顧好陳暮。
段澈疑惑道:“你這是特殊情況,你老板應該能理解的,違約金我幫你付。”
江眠緩緩道:“這不隻是錢的問題,我老板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而且就這麼一個條件,我不能做過河拆橋的事,不地道。等我合同到期了,我會去找阿暮的。”
他拒絕段澈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她知道,傅輕寒根本不會放她走的。
傅輕寒喜怒無常,要是鬨起來,局麵不可控,陳暮還在病種,不看到這一切反而更好。
段澈也沒有完全做好決定,道:“那我再考慮考慮,看怎麼安置你們比較好,你倆分開肯定是不行的。”
他要保護陳暮,但又不想讓兩人因為異地戀影響感情。
江眠這麼好的女人,要是被陳暮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江眠現在沒多餘的精力想以後的事,點了點頭:“謝謝你。”
手術的第一夜對病人來說是最難熬的,止痛藥不是百分百的避痛,尤其是後來藥效快要過去的時候,陳暮痛得直哼哼,江眠提心吊膽的守了他一夜,天亮的時候,陳暮才又睡了過去,江眠這才站起來,活動著酸軟的四肢。
吳姐給她從醫院的食堂買了早餐過來,進門就說:“哎喲不得了,大清早還有在醫院打架的。”
江眠順嘴問道:“醫鬨嗎?”
吳姐:“不是,一個年輕的女的和一個五十多的男的,罵得可難聽了。”
她把早餐擺好,招呼江眠吃,然後拿出手機:“你看,群裡他們發的視頻,這男的嚷著說‘女兒沒良心不管他的死活’,哎,久病床前無孝子,估計是生病了子女不拿錢吧。”
江眠喝著牛奶,朝吳姐的手機隨意的掃了一眼,瞳孔立馬收緊,把手機奪了過來!
吳姐看她驚訝的樣子,道:“你也覺得震驚是吧?哎,我說這老頭攤上這麼個女兒也是怪可憐……”
江眠看著視頻裡又打又罵的兩個人,腦袋充血,拔腿就往外麵跑。
什麼老頭和女兒,這分是江明亮和袁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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