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一直胡亂動著的手指靜止下來了。
段澈眸色微變:“你不愛她了?”
好半天後,陳暮才緩緩說道:“我不知道啊。”
段澈這下是真的急了,“怎麼會不知道呢,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二十多歲的人了,連這點情感都分不清楚嗎?”
他這一著急起來,身份就不再是段醫生,而是周暮行的好兄弟。
他太了解周暮行了,以他之前的性子,要想讓他自由戀愛,這輩子估計都是不可能的。
偏偏這人好像對孤獨終老沒有什麼畏懼,甚至曾經說過,一個人挺好的,還說他父親就是把時間和經曆浪費在了家庭身上,才沒被爺爺選做集團繼承人。
周暮行要是沒遇到江眠也就罷了,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掏心掏肺對他好的人,段澈希望他們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他現在簡直像個老父親一樣,對周暮行感情的事相當的操心。
陳暮看他反應這麼大,眼睛微微的眯起,眼裡帶著打量,看著他:“你這麼急做什麼,你喜歡她?”
段澈哭笑不得:“你這該不會是把我當情敵了吧?我可不是這種喜歡挖人牆角的人。”
他的話剛說完,突然又想到什麼,故意道:“但是江眠這個人吧,還真挺能乾的,對人又真心實意,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了,我倒是非常樂意和她在一起!”
他問得非常認真:“阿暮,既然你不喜歡她了,那我可以追她嗎?”
他就是想看看陳暮的態度,畢竟這人從小占有欲是出了名的強,他的東西,一般的人碰不得。
果然,陳暮臉沉了下來,聲調高了一些:“追她?你想都彆想,要走趕緊走!”
他的占有欲再強,也不會去護著一個他不喜歡的東西。
有他這句話,段澈才徹底放心下來。
他已經有了答案,點了點頭,笑得無奈的說:“好好好,給你把病治好了,現在開始趕我走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江眠提著保溫桶進來:“你們在聊什麼呢,阿暮,你在對段醫生嚷什麼,我在外麵都聽到你的聲音了,要有禮貌知道嗎。”
段澈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吸了吸鼻子:“今天燉的是什麼湯,聞著好香啊。”
江眠把保溫桶放下:“我這都還沒打開蓋子呢你就聞到了,簡直太誇張了吧。”
兩人相處的時間長了,說話也隨和起來。
陳暮仰躺躺在病床上,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墨黑的眸子在微微的收縮,甚至浮現出一絲妒意。
江眠把蓋子打開,拿了一盒給段澈:“這份是你的,剩下的是阿暮的。”
段澈拿起筷子就嘗了嘗,誇張的說:“江眠,好好吃哦,你的手藝真是太棒了,我都有點舍不得回去了。”
陳暮臉上有了薄怒,打斷了他們,對著江眠嚷起來,“你今天怎麼去這麼久,磨磨蹭蹭的。”
江眠連忙過來把他床上的小桌板支起來,然後把湯端了過來:“雞湯,去市場買的老母雞,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一點,所以時間的確久了一點。對不起啊,餓到你了。”
陳暮這兩天已經能自己拿著筷子吃東西了,但是今天食物擺在麵前,他卻坐著沒動。
江眠詫異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啊,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再去給你做。”
陳暮聲音硬邦邦的:“手沒力氣。”
江眠臉色瞬間就變了,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連忙握著他的手輕輕的揉捏按摩:“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沒力氣了,還有其他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