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感覺自己快被他折磨死了。
一會兒表現得若即若離的,一會兒又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現在,她心裡放著小煙花,開心得不得了。
但是陳暮的話沒挑明,她就不接。
陳暮聲音認真了許多:“江眠,你在自卑什麼?”
江眠怔了一下,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這句話擊中了。
她從小什麼都爭最好,在彆人眼裡,她成績好,性子火爆,這樣的人,怎麼會自卑呢。
可是,她清楚自己,內心深處是真的自卑、懦弱。
因為從小到大沒被認真愛過,所以對待感情,她要做那個提前抽身的人,不給對方傷害自己的餘地。
曾經對小傻子不這樣,因為她覺得小傻子對她唯命是從,是她能掌控的人,她不必擔心他哪一天不愛了,所以那時候她主動、熱烈、毫無保留的去愛他。
現在很明顯,陳暮比她有智慧,她掌控不了他,所以她要把自己的情感都慢慢的隱藏了起來,這樣如果某一天他真的說“算了”,她就可以哈哈大笑,說“我也早就不愛你了”。
她冰涼的手突然被握住,牽著往前走。
這次不再是拉著她的手腕,而是實實在在的手牽著手。
江眠怔怔的看著陳暮的側臉,心跳跟鼓點一樣密密麻麻的跳動。
陳暮拉著她徑直往前走:“你給我一點時間,現在不要胡思亂想。”
周暮行本身就是行事果斷的人,陳暮的性子和他不會差到哪裡去,他已經確定自己對江眠的心意,之所以現在不表白,是因為他現在一無所有,給不到江眠想要的一切。
憑著一腔熱血、身無分文的去愛女人,這對他來說是毛頭小子的做派,幼稚至極,他看不上。
成熟的男人,應該為心愛的女人準備好麵包和城堡,才能把求婚的戒指遞上去。
江眠的手躺在久違的溫熱的掌心裡,渾身的毛孔好像都被打開,浸泡在溫水裡,舒坦異常。
她臉上有著嬌羞的紅暈,抿著笑,聲音不受控製的又軟又弱:“那要多少時間啊?”
陳暮:“三個月,半年,一年,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但是我會很努力的。”
他要先找一份工作過渡著,然後查出自己的身份。
找回自己的身份,他能從事更好的工作不說,最主要的是,這樣才能給到江眠一張真正的、具有法律效力的結婚證。
對江眠來說,有了這句承諾就足夠了。
她唇角一直往上揚著:“那你可要快點,我可沒有耐心等太久,我家裡催婚呢。”
陳暮一邊走一邊看著她,拆穿她:“你都和家裡斷絕關係了,他們催不催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眠眉眼都是笑,不說話。
陳暮,“不要和彆的男人眉來眼去,記住你在等我。”
江眠撇了下嘴:“你管好你自己才是,你自己多招人稀罕你還不清楚?”
陳暮:“我不是那樣的人!”
他覺得自己好像對除江眠以外的女人都不感興趣,甚至她還覺得袁禧有時候嘰嘰喳喳的吵死了,如果不是看在江眠的麵子上,他才不會和那樣的女人待在一起。
兩人進了店裡,把心思都收了回來,開始做事。
陳暮翻看著店裡這兩天的銷售情況,江眠泡了一壺花茶過來:“你圈的那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