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暮在段澈這裡確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段澈慢慢的就不再做陳暮和周硯書的“中間人”,讓他們自己聯係。
現在的陳暮對周硯書沒有任何印象,所以雖然他們偶爾在線上通過文字溝通,但陳暮算得上心無波瀾。周硯書也完全沒想到他還活著,加上對工作的事根本不上心,也沒留意到對麵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
倒是周暮行之前的助理鐘禹,先發現了不對勁。
他跟了周暮行太多年,彼此相處的時間超越了家人,可以說他了解周暮行的每一個微表情、每一個小動作。
當然,也熟悉他說話的方式、做事的風格。
他和陳暮在線上溝通過幾次項目情況之後,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讓他緊張、害怕。
害怕是,更害怕不是。
他試圖和陳暮打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但陳暮拒絕得很果斷,這反而加深了他的懷疑。
這天陳暮下班,從公司出來不久,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他。
他裝作不經意的拿出手機,打開了攝像頭,看到了幾米外神色緊繃的鐘禹!
他隻是微一蹙眉,收起手機,不動聲色的越過了平日搭車的公交站,繼續往前走。
到了人少的街道,進了一家咖啡館。
鐘禹站在門口猶豫的時候,手機震動一下。
拿起一看,信息上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進來。”
他眼眶一熱,仰起頭,心裡翻湧著快要跳出胸腔的激動。
是他,真的是他!
鐘禹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咖啡館。
坐在陳暮對麵,他紅著眼睛看著他,“小周總,真的是您。”
陳暮沒有關於他們之間的記憶,情緒上沒有什麼波動,道:“我現在叫陳暮。”
鐘禹點著頭:“我就知道是您,我早就感覺到了……”
陳暮端著咖啡抿了一口:“看來我沒找錯人。”
鐘禹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您為什麼不回去?為什麼現在才聯係我?”
放在以前,他不可能用這種語氣和周暮行說話的,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上下級,他可以為周暮行處理一切的事,但是,二人之間始終保持著距離。
但是現在,他真是太激動了。
陳暮知道自己不解釋的話,鐘禹不會安心,他把自己死裡逃生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鐘禹聽得捏了一把汗,問道:“我查到和您在一起的有一位江眠女士,所以她是您複仇計劃的掩護嗎?”
畢竟曾經的周暮行,絕對不可能和女人產生親密的關係,他查到江眠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想著周暮行做事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才問出了這句話。
陳暮眉毛一沉,語氣嚴肅:“她的事你不用管,把從我離開後集團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訴我。”
鐘禹把知道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比段澈的詳細太多了,這對陳暮來說非常有用。
陳暮目露寒光:“周斐現在在公司一手遮天狂妄自大,我這個做哥哥的,得給他找點樂子才行。”
鐘禹立馬道:“他現在正在競一塊地,準備用來做商業開發,但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上麵新來了一個領導,正在做政策調整,這塊地的最終用途,大概率隻能做住宅項目,這個消息還不確定,而且來源非常隱秘,周斐應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