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到了此刻,才徹底明白江眠對他的重要性。
他可以不要自己的身份,可以不回周家,可以不複仇,但是,不可以沒有江眠。
他從段澈和鐘禹嘴裡聽過很多周暮行的輝煌,知道曾經的他是活得多麼精彩的人,但是那些他通通都記不得,他記得的,隻是江眠帶他回家。
江眠給他飯吃,給他衣服穿,給他床睡,給他把病治好,這些記憶對他來說,才是他的人生。
他緊緊的抱著江眠,像是怕失去一般。
江眠沒見過他這副樣子,有些詫異,又有些心疼。
她軟了聲音:“好啦,剛才是我太敏感太急躁了,你彆這個樣子,搞得像是我欺負你似的。”
陳暮把她的臉貼在自己胸膛:“以後有任何事,我們都要好好溝通,不要妄自揣測,生出誤會,好不好?”
江眠點頭:“那當然好,我也不想自己氣自己。”
兩人鬨了這一陣,心貼得反而更近了。
陳暮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坐著,很快就吃飯。”
他鬆開江眠,把在一旁看熱鬨的元寶拎起來放到江眠懷裡:“陪你媽玩會兒,我去做飯。”
江眠抱著貓,雙腿盤在沙發上,看著陳暮的背影,心裡暖烘烘的。
有這麼個理智中帶著感性的男人愛著她寵著她,這輩子值了。
“你的肩沒事吧,我剛才太生氣,用力了。”她現在想起關心他了。
陳暮心裡真是有些難過,江眠居然真的下死力咬他,但嘴上卻說:“一點兒都不痛,這是老婆給我打的烙印。”
等兩人吃晚飯,他強不過,才讓江眠掀了衣服查看被咬的地方。
江眠看著那幾個血印,心裡猛顫一下,難受得很。
她像是犯了錯的孩子,眼神小心翼翼的看著陳暮:“對不起啊,我當時太生氣了,你怎麼都不說啊……”
陳暮笑著安慰她:“真的沒事,我皮糙肉厚,感覺不到痛。”
江眠趕緊去找藥箱:“這要是留疤怎麼辦啊。”
陳暮裸著上半身仰靠在沙發上,任她給自己處理傷口:“留疤挺好的,它會時刻提醒我,不許惹老婆生氣。”
江眠拿棉簽溫柔的給他塗著藥,瞪了他一眼:“你小嘴巴真會說話,就沒有你拿不下的女人……”
話沒說完,她突然皺起眉看著他:“你該不會失憶之前和彆的女人結過婚了吧,我覺得你這種嘴巴甜又能賺錢脾氣又好長得又帥的男人,沒道理單身的。”
她是隨口問的,陳暮卻想起了白馨。
這個人得趕緊處理掉,不能讓她成為自己和江眠感情的絆腳石。
他的表情沒有破綻,噙著笑專注的看著江眠:“你把老公都誇上天了,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好呀?”
江眠撇了下嘴:“你沒抓住我說的重點!我說你可能已經結婚了,說不定孩子都兩個了!”
心裡有了這個設想,她自己又氣上了。
陳暮看著她撅起的小嘴,手臂一伸,直接把她拉到自己大腿上,江眠嚇了一跳,拿著藥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你小心啦,藥蹭到身上去了!”
兩人近在咫尺,陳暮語氣認真:“我沒結婚,沒女朋友,沒未婚妻,更沒有孩子,你彆胡思亂想。”
江眠被迫貼在他胸膛:“你又不記得,你怎麼知道?說不定你隻是把他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