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第二天早上在沙發上醒來的時候,身上蓋的不是昨晚的沙發薄毯,而是一床溫暖的被子。
江眠昨晚生氣了,但還是心疼他的。
他摸著被子,唇邊勾出溫柔的笑意。
他聽著洗手間窸窣的聲響,慢慢坐了起來。
江眠很快從裡麵出來,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腳步沒做停留,去熱牛奶。
陳暮裝模作樣的揉了揉太陽穴:“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
江眠背對著他:“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陳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口紅印:“說莊琪嗎,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她昨天就是順路送我回來,你彆胡思亂想行不行?”
他語氣裡的疲憊和不耐煩讓江眠的動作頓住,她緩緩的轉過身:“你公司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是說溝通最重要嗎?”
陳暮微一皺眉,神情有了煩躁:“告訴你也沒用,你能幫我什麼?”
他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江眠隻覺得一股怒火從腳底竄上來,把她理智都燒沒了:“我不能幫你,莊琪就能是嗎?!我不能幫你,所以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是嗎?”
回應她的隻有一門之隔的水聲。
門打開的時候,陳暮才說著走出來:“事實就是這樣不是嗎?你本來也這麼忙,告訴你隻是徒增你的煩惱。”
他倒了一杯水喝下去,道:“眠眠,我現在真的很累,你就不要無理取鬨了好不好?”
“無理取鬨?!”江眠從來沒有想過,陳暮會這樣評價自己。她幾乎是喊出來的:“我關心你也叫無理取鬨嗎?!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猜來猜去,這叫無理取鬨嗎!”
她的手指用力的點著陳暮胸前的口紅印:“哪兒來的!”
陳暮看著她蒙著水汽的紅紅的雙眼,心裡如針紮一樣難受,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還說不是無理取鬨,我喝多了,莊琪扶我回來,蹭上一點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彆小肚雞腸了。”
江眠今天頭上無端被扣了這麼多的帽子,越來越無法冷靜,胸膛起伏劇烈。
她不能生氣,懷孕的人不可以生氣!
她強迫自己深呼吸,冷靜!
“陳暮,我們需要好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陳暮在嘀咕:“你和傅輕寒關係這麼親密我都沒說呢……”
江眠隻覺得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來,聲音跟著身體顫抖:“你說我和傅輕寒……陳暮!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為什麼認識他的你不知道嗎?!”
陳暮解著衣服的紐扣,背對著她:“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所以這麼久了,就算我知道他對你好得過分,我從來沒有多說一句什麼,但是我和莊琪隻是同事,她才送我回家一次,你反應就這麼大,這對我公平嗎?”
江眠越聽越覺得身體冰冷。
這次的爭吵和上次“懷孕”鬨的彆扭完全不一樣,現在他們,在互相的不信任。
好半天後,江眠擺了擺手:“你的酒還沒醒,我現在不想和你爭辯這個,我問心無愧,今晚回來,我們再……”
陳暮卻是一聲冷笑:“問心無愧,所以可以為了錢,找傅輕寒求包養?”
這句話像是驚雷劈在了江眠的身上。
她的唇張了幾張,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陳暮看著她的眼睛,唇邊帶著嘲諷:“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嗎?”
江眠嗓子眼兒發緊:“是有那麼回事,但是我是為了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就算彆人不理解我,你應該理解我的!”
陳暮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沒有哪個男人能理解、並接受自己的女人對彆的男人說那種話,尤其是,你們現在聯係還這麼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