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玄眼底的光芒隨著殷長老的話語一點一點黯淡。
“抱歉,老夫幫不了你。”殷長老歎了口氣,無奈搖頭。
許久的期許驟然撲空,溫玄猶如被重物擊中,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沈桑若。
沈桑若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就那樣平靜的看著他。
溫玄覺得自己心中慌得更厲害了。
他好像失去了能挽回她的唯一手段。
現在是將死之人失去了手中緊握住的最後一根稻草。
若是沒有通行玉牌,他如何祈求小若的原諒,如何修複他們的關係?
溫玄喉嚨中一片苦澀,“殷長老,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製作通行玉牌的是宗門開創時便流傳下來的材料,修真界中僅此一塊。”殷長老沒有再說下去,但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溫玄一派頹然之象,眉間多了一抹化不開的愁。
“要麼你便再去尋一塊材料,老夫直言不諱,那材料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要麼你便將那禁製換掉,再製作新的通行玉牌。”
“隻是你那禁製也是由宗門先輩流傳下來的陣法,珍貴異常,你可要想清楚了。”
殷長老又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溫玄皺著眉,像是在思考殷長老所說的兩個處理方法。
“一塊通行玉牌而已,二師兄你不會真想把禁製給換掉吧?”洛楚張大了嘴巴。
他本身就是陣法師,自然知曉溫玄的那個禁製有多麼精妙,若是破壞,未免太過可惜了。
之後再換成新的禁製陣法,不僅又要花費不少精力去找人布陣,而且那禁製陣法肯定比不上現在的好。
溫玄眼眸低垂,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洛楚卻很清楚,溫玄這樣的反應代表著他心中已然有了傾向的選擇。
“二師兄,你腦子沒問題吧?”洛楚覺得荒謬極了,“師尊看重你,才特地求了宗門,把這禁製陣法給你。”
“而你現在竟然為了沈桑若,要把這禁製玉牌換掉?你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師尊的臉嗎?師尊不會同意的。”
他都能想象到,溫玄將此事告知淩霄真人時,淩霄真人臉上的怒意。
“少了一塊通行玉牌而已,何至於把整個禁製陣法都換掉?再說了,沈桑若她如今又不經常去你那邊,她馬上還要下山曆練三年,她拿著通行玉牌來也沒用啊。”
“他若是想來找你,叫你一聲,你給他解開禁製便是了,又不是非要通行玉牌。”
洛楚臉上寫滿了不理解。
“不是小若來不來,通行方不方便的事,是你們都有這通行玉牌,隻有她沒有。”溫玄的聲音也糾結極了。
“我們乃是同門,這樣便是區彆對待了,我怎麼如此?”
“可是她不是一直都沒有嗎?”洛楚臉上的表情更加不理解了。
就這樣一句話,讓溫玄目光一滯,反而使得他更加心塞。
是啊,不知不覺中,小若都被他這樣對待了這麼多年了。
久到讓洛楚都習以為常,覺得這就是沈桑若該得到的待遇。
一股強烈痛意漫上他的心頭。
溫玄愣神的時間裡,洛楚還在繼續說著:
“好好好,不就是一塊通行玉牌嗎,我可沒有某人那麼耿耿於懷,一直惦記二師兄把她那塊通行玉牌給了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