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若目光幽冷,“田城主親自處罰?說得倒是好聽,最後罰與沒罰也不過是田城主嘴上一句話的事。”
“今日之事,若想息事寧人,必須給我一個清楚的交代。”
她的態度無比強硬堅決。
“否則的話,我便隻能回宗門,與沈宗主好好說道說道了。”
當然了,她是不可能回宗門的,不過是說出來嚇唬他們的罷了。
從這父子倆的反應來看,並不是單純的對飛雲宗的畏懼,更像是有什麼把柄握在飛雲宗手中,或是有求於飛雲宗。
那白送上來的籌碼,她不用白不用。
出門在外嘛,身份事跡都是自己給的。
“你把我牙都打掉了,我還那樣和你道歉了,你還想要怎樣?!”田昊天捂著自己的臉,拔高了聲音,模樣憋屈極了。
“那隻能算是我當時的防衛反抗,如何能算作是你的懲罰?”沈桑若不鹹不淡回應。
田遠山也知道此事糊弄不過去了,像是妥協般開口道:“那依桑若姑娘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才能讓你滿意?”
父子二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隻見她嘴唇親啟,“自是按城中律法處置。”
然後再沒有第二句話。
嗯?這就沒了?
田遠山還以為她有多難纏,卻不想竟是如此簡單的要求。
田昊天是想非禮她,可歸根結底也沒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畢竟被沈桑若打回來了,最多算個非禮未遂,關個幾天便罷了。
城主府中也有關押犯人的地方,那田昊天“關”在城主府,也很合理吧?
兩人臉上的笑意幾乎要壓不住了。
早說啊,他們何必還如此多費口舌。
“我說的,不止是這件事。”沈桑若笑著,幽幽補充,“是讓田昊天犯下的所有事都按城中律法處置,並且皆要公之於眾。”
他們想得倒是簡單。
“什麼?!”田昊天笑容瞬間垮了。
天知道他在城中做了多少惡,糟蹋了多少家姑娘,若是全部都要處罰,他幾條命都不夠罰的。
“桑若姑娘,我們討論的是你與我兒之間的事。”田遠山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你牽扯他人的事又是何意?莫不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處罰便罷了,她居然還有公之於眾,意圖毀了他們城主府的顏麵,仗著自己有些身份,便蹬鼻子上臉。
當他這個城主是個擺設嗎?
要真把他惹急了……
“行啊,那我便回宗門了,到時候自然有人來替田城主處罰你的兒子。”沈桑若精準抓住了他們的痛點,轉身便作勢要走。
不聽她的話?沒關係,那她就去找能讓他們聽話的人來。
田遠山攥緊了拳頭,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要臉的宗門弟子。
不是說那些宗門弟子都是些自命清高,自稱君子之人嗎?
怎麼這沈桑若比他們這些反派還會仗勢欺人?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蠢蠢欲動。
沈桑若敏銳地察覺到他要攻擊的跡象,不緊不慢繼續說道:“忘了說了,我身上帶著能顯示位置的月影石,若是我在瓊樓城中出了事,怕是受懲罰的便不止田昊天一人了。”
當然了,這也是她胡編亂造的,還是那句話,出門在外,什麼東西都是自己給的。
沈桑若反手就是一套無法選中,動了她,隻會讓他們死得更快。
“田城主可要三思而後行啊。”她拉長著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