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仇人?”宴墨白似是才聽說這個消息一般。
寧淼麵色難過地點點頭,心中冷哼,裝。
“他如果發現我還活著,定會想辦法殺了我。”寧淼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她以為宴墨白接著要問具體什麼仇,早已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誰知他竟沒問。
“所以,你留在永昌侯府,是為了尋庇護,為了報仇?”
寧淼咬唇點頭。
“主......主要是為了庇護......”
說完,便屈膝跪到了地上:“求二公子收留,我隻求一容身之所,絕不做連累侯府的事......”
她濕著眼、軟著嗓,目光殷殷。
宴墨白眸色微深:“那你同我兄長......”
“在江南時,也確實定過情。”寧淼低斂眉眼,掩去眸中神色。
宴墨白微微偏首,沒再多問,隻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五指微屈,輕輕叩著扶手,視線凝落在她的身上,深深淺淺地打量。
一室靜謐,隻有他手指敲擊扶手的“噠噠”聲響。
突兀,也讓人心悸。
片刻之後,他起身站起,淡聲丟下一句:“半炷香後再出門。”
就提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並吩咐赤風藍影:“走。”
寧淼看著他,看著他袍角曳動、身姿挺拔、氣質卓然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雅室門口,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他讓她等會兒再走,是防止康王的人在外麵監視。
所以,這道考驗,她過了?
看來,她賭對了。
原本,她是可以從窗戶離開的,但她沒有。
她不知道,宴墨白是確定她是康王的人,還是隻是懷疑她是康王的人。
她覺得大概是後者。
因為如果是前者,按照宴墨白的性情,她應該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沒有殺她,還將她帶到康王跟前,應該隻是懷疑。
所以,她不能從窗戶離開,這裡雖然是二樓,但樓層很高,從窗戶跳下去,正常人定非死即傷,能安然離開,就表明了自己會武功。
所以,她決定躲桌底。
她決定賭一把。
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宴墨白隻是懷疑,隻是想驗證她在文春寺說的話是真是假,隻是想看看她在高壓情況下的反應。
——
茶樓外,赤風牽來馬車,藍影伸手打好車幔,宴墨白彎腰而入。
“寧娘子這是沒問題了嗎?”藍影問。
宴墨白沒做聲。
在馬車裡坐下,他回想起那女人的反應。
聽到說康王到了的時候,她的慌亂是真真切切的。
在桌底求他時的緊張也不像是裝的。
說明她是真的怕康王,怕被康王發現。
如果她是康王的人,最穩妥的方式應該是正常與其見麵,然後兩人裝作不認識。
——
接下來兩日,寧淼都沒出芳菲苑,宴墨白也沒再找她麻煩。
再次見到宴墨白,是三日後,他們都被宴華庭叫到了前麵花廳。
“我們打算儘早把你跟長景的婚事辦了,一來是兌現長景和我們對你的承諾,給你該有的名分,否則你一女娘家,沒名沒分地住在侯府,府中你也不好立威,傳出去,於你的名聲也不好,二來,也可以借這大喜事給長景衝衝喜,指不定他就醒來了。你意下如何?”
宴華庭問寧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