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停腳,轉回身,麵帶慍怒:“那你想本宮怎樣?難道要本宮堂堂一國公主,跟你道歉嗎?”
“民婦不敢,民婦也未這樣想,”寧淼垂首:“民婦隻是覺得,殿下應該不想跟二弟鬨僵。”
安陽看著她,抿了抿唇。
心事被她說中。
她當然不想跟宴墨白鬨僵,可事已發生。
“你有什麼辦法?”
寧淼示意韓掌櫃和鋪員:“把地上的胭脂收拾一下。”
末了,吩咐春蘭:“給殿下沏杯茶。”
最後,朝安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殿下請隨民婦去裡間說。”
安陽心情很複雜,又氣又怒,又傷心難過,看著寧淼被扇得紅腫的臉,又有些心虛。
既不喜歡自己堂堂一國公主,被一低賤婦人安排的感覺,又不得不自降身價、委屈自己,聽從對方的安排。
為了宴墨白,她忍。
畢竟,日後宴墨白是她的駙馬,這個女人就是她的嫂子。
安陽隨寧淼進了鋪子裡麵一間雅室。
“公主請上座。”寧淼恭敬道。
安陽倨傲地走到主座的位子坐下,冷著臉:“說吧。”
春蘭端了茶進來,寧淼接過,親自奉到安陽麵前的桌上。
春蘭退了出去,寧淼才略帶試探地開口:“不知今日,是殿下主動要求來朝花胭脂鋪的,還是二弟的建議?”
“本宮主動提的,他也沒有異議。”安陽沒好氣道。
好吧。
寧淼有些些失望。
看來,欲擒故縱冷了他這麼多天,一點作用也沒有。
“你為何問這個?”安陽端起麵前的杯盞淺啜了一口茶水,秀眉一蹙,將杯盞“啪”一下置回桌上。
喝慣了宮裡的雀舌,這民間的茶葉難喝死了。
寧淼看在眼裡,也不在意,開口道:“既然二弟沒有異議,說明殿下提的正合他意,他也想殿下來我們胭脂鋪。”
安陽眸光微動。
是嗎?
“所以呢?”
“所以,他為何想殿下來我們胭脂鋪呢?民婦以為有兩個原因。”
安陽等著她說完。
“一,他其實並沒把殿下當外人。”寧淼道。
聽到這話,安陽小臉一白,想起剛剛宴墨白最後那句。
他明明就說她是外人。
“你在看本宮笑話?”安陽臉色極為難看。
寧淼連忙否認:“不是不是,殿下請聽民婦說完。”
安陽強耐下性子。
寧淼繼續恭敬出聲:“想必殿下比民婦更了解二弟,他這個人,絕不會輕易帶女子來自家鋪子的。”
“反正以前從未有過,但他今日帶殿下來了,已屬罕見。”
“這說明什麼?說明殿下在二弟這裡是特彆的,說明二弟沒把殿下當外人。”
安陽一聽,確實呢。
臉上的陰霾瞬時一掃而空。
“二呢?”
“二嘛,自然是希望借殿下的光。”
“借本宮的光?此話怎講?”
“我們鋪子剛推出花形胭脂盒以及每盒一簽麵,二弟想必也是想殿下看到這些,既能讓殿下看個新奇,如果殿下覺得好,以殿下尊貴的公主身份一傳播,又能給我們鋪子帶來生意和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