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風沒理他,把頭轉了回去。
藍影一人想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家大人斷不會發生這種事。
宴墨白又跟張遠交代了一番,張遠便汗流浹背地告退了。
大理寺少卿宋霄走了進來,將手裡的一個紙包放到宴墨白麵前的桌上。
“見你嘴唇上火,看到門口有賣綠豆糕的,就給你買了一包,下火,不謝。”
宴墨白冷了他一眼:“你有這閒工夫,不如好好理理案子。”
“我這不是查案和孝敬上峰兩不誤嘛。”宋霄嬉皮笑臉。
宴墨白是大理寺卿,宋霄是大理寺少卿。
兩人上下峰關係,也是好友關係。
整個大理寺,隻有宋霄敢跟宴墨白開玩笑。
見宴墨白拿起文書看,不想理他的樣子,宋霄挑挑眉。
“行吧,我去詔獄了,綠豆糕記得吃,瀉火厲害得很,保準你今日吃,明日唇上的火瘡就消失不見。”
宴墨白眉眼不抬:“我怕你下毒。”
“給大理寺卿下毒,我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不對,可以給你下毒,幾時給你下個媚毒。”
宴墨白眸光微頓。
抬眼:“滾。”
“得嘞。”宋霄誇張一抱拳,揚長離開。
——
寧淼覺得自己有必要對宴墨白表示一下感謝,畢竟他救了她。
用過晚膳,她便去了拂雪苑。
宴墨白正在拂雪苑院中的涼亭裡用晚膳。
此時天色擦黑,還有天光,涼亭四角的燈籠已經亮起,遠遠望去,青灰暮色與燈籠的橘光籠於他一身,讓寧淼有種不真切感。
見她前來,宴墨白看了一眼赤風藍影。
兩人退到涼亭外。
“有事?”宴墨白問她。
寧淼在石桌前一兩步的距離站定,看了一眼桌上的小菜。
第一感覺是清淡,第二感覺是精致。
一看就知道是小廚房單獨做的。
“今日多謝二弟了。”寧淼微微鞠首道。
宴墨白麵色無波,聲音寡淡:“不用。”
寧淼眼睫微顫。
“今日若非二弟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宴墨白眉眼低斂,手中玉筷自盤中夾起一片青筍送入口中,緩緩咀嚼。
“我隻是恰好路過。”
“嗯。”寧淼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視線在男人破皮的唇上掃過,想起自己因為太過急切和慌亂,撬開他唇齒時,不小心咬到他唇時的情景。
印象比較深的是,當時他的唇很涼,口中氣息很好聞,有種淡淡薄荷青草的香氣。
感覺還不錯。
寧淼斂回思緒,道:“那藥力實在太強,我毫無意識,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我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宴墨白抬眼,沉沉目光朝她看過來,深邃如潭,幽深如淵。
見他不做聲,且視線懾人,寧淼咬了咬唇,再度小心翼翼開口。
“我......沒做冒犯二弟的事吧?”
“你覺得呢?”
宴墨白收回視線,端起麵前的湯碗,不徐不疾,優雅端方地給自己舀了一碗湯。
寧淼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二弟踢門而入,再之後,我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見宴墨白兀自喝湯,又不理她,她故作慌急道:“不會真做了什麼冒犯二弟的事吧,我......”
“自是沒有,不然,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嗎?”宴墨白抬眼道。
寧淼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