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掉了?
還專程回去取?
藍影和赤風都很意外。
平素經常擦完血或者臟汙,就將帕子棄之的人,一個帕子掉了要回去取?
雖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恭敬領命。
——
宴墨白打馬回到太昊陵古廟。
他輕而易舉地就在掛滿紅布條的銀杏樹上找到了那個女人的布條。
因為她係的結與眾不同,很好辨彆。
長指撚住被風吹得搖曳的布條,他凝眸望去。
娟秀的字跡入眼。
【心悅君兮君不允,然已泥足深陷,二郎,吾該當何為?唯願天可憐見,君心能似我心。】
宴墨白漆黑的瞳仁微微震動。
二郎!
宴長景是長子,宴鯤鵬是家中老四。
心悅君兮君不允,不允。
所以......二郎是他。
心念晃動得厲害,他鬆開布條,眯眸望向遠處天空,微微失神。
——
待宴墨白上馬離開,一抹桃紅色身影從不遠處高塔的塔柱後走出。
是安陽。
她方才在高處看著這個男人去而複返,甚是驚喜,剛準備下塔來迎他,卻見他去了許願樹下。
她心跳踉蹌,以為他是回來偷看她的許願布條。
誰知,他徑直走向一處,執起其中一條看。
並不是她掛的那條。
如果沒有記錯,寧槃好像是掛在那處樹枝上的。
宴墨白專程隻身回來,看寧槃的願望?
為何?
心中疑惑又好奇,她見那一馬一人已遠,便提起裙裾,快步下了塔。
來到許願樹下,仰頭去看方才宴墨白看的那條紅布條。
首先映入視線的是對方打結的方式,不是平常的那種係法,很特彆,她看不出怎麼打的。
她也不關心這個,迫不及待去看紅布條上的內容。
【心悅君兮君不允,然已泥足深陷,二郎,吾該當何為?唯願天可憐見,君心能似我心。】
她一字一字默念完,愕然睜大眼睛。
憑借她不多的文識,她都能一眼看懂這上麵的意思。
寧槃喜歡一個男人,男人不允許她喜歡。
可是寧槃已經深陷其中,那個男人叫二郎,她問那個男人,她該怎麼辦?
寧槃祈求上天,能讓那個男人喜歡她,如同她喜歡那個男人一樣。
之所以愕然,是因為這願望裡的男人顯然不是寧槃的丈夫宴長景。
一,寧槃已經與宴長景結婚,不存在什麼心悅君兮君不允。
二,寧槃稱呼此人二郎,二宴長景是長子,應該是大郎。
想到這裡,安陽瞳孔倏地放大,滿目震驚。
二郎是宴墨白!
寧槃喜歡宴墨白?
寧槃還跟宴墨白表白過?不然,也不會‘君不允’。
寧槃還祈求上蒼讓宴墨白喜歡自己?
天啊,她這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其實,喜歡宴墨白,她能理解。
畢竟宴墨白那樣的男人,要皮囊有皮囊,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學有才學,要武有武,要文有文,要權勢地位,有權勢地位,是個女人,都會對其向往。
但寧槃是宴墨白的大嫂呀,才剛過門沒多久的大嫂。
連小叔子都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