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淼不做聲,春蘭眼淚又出來了。
“奴婢一直覺得自己命苦,如今一看,大娘子才是最苦的,嫁個夫君,夫君人事不省,偏生夫君的弟弟又是個......又是個這樣的人。”
“隻能說人不可貌相,二公子真看不出來是這種人,可憐大娘子孤苦伶仃一人,既沒有夫君倚仗,又沒有娘家倚仗......大娘子太苦了......”
春蘭眼睛都哭紅了。
寧淼:“......”
她很想說自己不苦,可見春蘭如此真情實感,她又不知從何說起。
“大娘子生得這麼美,被人覬覦很正常,可是,他是大娘子的小叔啊,他怎麼能覬覦自己的嫂嫂?不僅覬覦,還直接用強,就......就不怕天上打雷嗎?”
寧淼:“......”
她拉了春蘭的手。
“春蘭,這件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
春蘭含淚點頭:“奴婢自是知道的,大娘子都不敢吭聲,奴婢又豈敢多言?二公子會要了奴婢的命的。”
二公子殺人從不心慈手軟,府中無人不怕。
方才在外麵,她都覺得自己要性命不保了。
她甚至都想逃了。
可她知道,就算逃了,二公子也能找到她,他可是大理寺卿,且手眼通天。
她是逃不掉的。
所以,她還是硬著頭皮候在苑門口,遠遠地候著,希望他覺得她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能饒過她一命。
她是幸運的。
可她幫不了自己的主子。
“隻是苦了大娘子了。”春蘭哽咽。
“我沒事,真沒事。”寧淼笑道。
她沒法告訴她,今日之事,可是她設計多日才得來的,是她夢寐以求的。
“怎麼可能沒事?貞潔可是一個女人的命。奴婢知道,二公子位高權重,連侯爺夫人都怕他,大娘子自是不敢忤逆他,奴婢......奴婢隻是心疼大娘子。”
“這種事有一回,就難免會有第二回,大娘子的命怎麼能這麼苦啊?”春蘭還在哽咽。
寧淼抬手扶額。
她能說,她巴不得有第二回嗎?
“春蘭,我心甘情願的。”
春蘭怔住。
寧淼拍拍她的手背:“真的,是我願意的。”
春蘭愕然看著她,一臉難以置信。
寧淼微微歎了一口氣。
“春蘭,對你,我一直是當姐妹的,從未視你為下人,所以,我也不瞞你了。”
“你方才也說了,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想在這個世道活下去太難了。二公子位高權重,又是人中龍鳳,委身於他,我不虧,且以後我們主仆二人也有了依靠。”
寧淼覺得還是得讓春蘭知道,是她自己的選擇才行。
否則以春蘭這個樣子,如果一直覺得是宴墨白強占於她,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事來。
而且,不能保證此次就能懷上,如果懷不上,她還得設法跟宴墨白多做,必須讓春蘭成為幫手,而不是攔路虎。
春蘭沒想到是這樣,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在她的觀念裡,她家大娘子是有丈夫的女人啊。
不過,轉念想想,她又能理解。
嫁的丈夫那樣,太醫說醒來的可能性很小,年紀輕輕就守活寡,且無娘家倚仗,無依無靠,如同浮萍,找個男人依靠,也無可厚非。
而且,二公子確實人中龍鳳,肖想他的女子一大堆,他可從來都是正眼都不瞧,也難得她家主子能入他的眼。
尤其是想到自己也受益了,春蘭心中更是又感激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