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侯位。
遂立即回道:“墨白所言極是。”
宴墨白沒再做聲,拾步往門口這邊走。
金氏立馬示意甘嬤嬤,主仆二人轉身離開。
見院子裡春蘭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正在掃地,又停了腳。
沉臉沉聲對春蘭道:“既然芳菲苑沒有主子伺候了,接下來就去我房裡聽使喚吧。”
春蘭攏眉,剛放下手中的簸箕和掃帚,準備行禮領命,就聽到宴墨白清冷的聲音傳來。
“侯府幾時養個婢子都養不起了?”
金氏、甘嬤嬤、春蘭皆是一怔,循聲望去。
宴墨白從廂房裡出來:“她留在芳菲苑。”
口氣不重,卻不容置喙,腳步不停,往芳菲苑門口走。
春蘭自是求之不得。
“謝二公子。”
金氏心頭不爽,可又不好當麵反駁,沒做聲。
待宴墨白離開後,才狠狠地瞪了春蘭一眼,帶著甘嬤嬤離開。
——
宴墨白回到拂雪苑,赤風和藍影立馬迎了過來。
兩人眼窩發青,也是一夜未睡。
赤風小心翼翼、略帶征詢的語氣問道:“大人,屬下去準備洗漱的東西。”
藍影也接著道:“屬下去準備早膳。”
宴墨白瞥了兩人一眼:“早膳不用準備了,準備洗漱吧。”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敢相勸,隻得領命。
寧王來到拂雪苑的時候,宴墨白正在房間的銅盆架前淨麵。
因為沒讓人前來通報,所以,寧王出現在房中時,赤風和藍影都很意外。
連忙行禮:“殿下。”
宴墨白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正拿著錦巾拭臉,聽到兩人的這一聲,手中動作微頓,旋即又恢複如常。
快速揩好臉,轉身將錦巾遞給赤風的同時,也朝寧王施禮:“殿下。”
寧王看了看他:“你還好吧?見你未去早朝,本王跟父皇替你告了假,下了朝便想著來看看。”
“謝殿下關心,臣沒事。”宴墨白低斂眉眼。
見他麵色憔悴、神情淡淡,知他定是一夜沒睡,寧王攏眉,走到桌旁的椅子邊坐下。
藍影端了茶上來,恭敬地放到寧王手邊。
赤風將洗臉水端出去,雙雙退下。
寧王執起杯盞,一手端杯,一手執蓋,拿蓋子刮拂了兩下杯裡的茶麵。
問:“你這般樣子,是因為寧大娘子遭遇不測的事?”
宴墨白垂著眼瞼,未做聲。
忽的彎了彎唇,抬眸看向他:“殿下不是知道嗎?又何必明知故問?”
寧王送了杯盞到唇邊,正準備喝,驀地聽到這麼一句,動作微頓。
隨後麵色如常地淺啜了一口茶水,將杯盞放下,抬眸。
兩人四目相對。
“所以,前夜你求虺骨是給她解毒?你口中的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是她?”寧王問。
“所以,皇後娘娘召她進宮送胭脂,讓她暴露在康王麵前,是殿下的手筆?”宴墨白不答反問。
寧王怔了怔,不意他這般直白相問。
兩人依舊四目相對。
一時間誰都沒有做聲。
也誰都沒有彆過視線。
君臣二人第一次如此,第一次無聲對峙。
最終,還是寧王率先將目光轉開,坦然承認:“是本王,但本王隻是試探,並未想到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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