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嫿麵露為難:“大人,已經很快了。”
“行吧,那就有勞了,需要交多少訂金?”宴墨白示意赤風拿錢。
聶嫿本想說可以不用訂金,想想還是按照鋪子裡的規矩來:“先交一兩銀子吧。”
赤風掏錢,聶嫿立了張字據給他。
宴墨白起身告辭:“有勞姑娘了,請姑娘儘可能地再趕趕。”
“一定儘力。”
宴墨白跟赤風離開後,聶嫿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拂了拂心口,那裡還在砰砰砰。
——
出了鼎玉軒,主仆二人打馬離開。
赤風問宴墨白:“大人確定她是大娘子的故人嗎?”
後來自家大人的一番操作,他沒看懂。
如果不是那女人的故人,那先前他們二人故意說的那一番關於三載春秋的話,不就白說了。
“是。”宴墨白道。
赤風訝然。
真的是嗎?
“大人如何確定的?”
宴墨白瞥了他一眼。
“我問過春蘭,那枚雙蝶玉翠發簪是幾時去鼎玉軒定的,春蘭說是大婚前日一早,而大婚前夜,聶嫿就親自將這枚發簪送到了侯府。”
赤風恍然大悟。
“也就是那枚雙蝶發簪製作隻用了一日都不到的時間,而方才大人故意加急定製,對方卻說最快要三日。”
宴墨白點點頭。
“嗯,我雖不懂玉器加工,卻也知其難度不小,三日確實已經是很快了。”
“而寧槃的那枚隻用了一個白日的時間,說明並非是現做的,而是存貨。”
“聶嫿方才說,存貨都是普貨,都是批量的,可寧槃的那枚顯然不是。”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彆的客人定製的,又不要了,聶嫿見寧槃要得急,就給了她,另一種,就是聶嫿自己定製的,見寧槃要得急,就給了她。”
“可這兩種可能,都不可能。”
“大婚前日,我們路過長廊的時候,親眼看到好幾個婢女端著一托盤一托盤的東西前去芳菲苑,除了喜服、喜鞋,其餘的全是朱釵首飾,寧槃沒必要急著做一枚發簪,況且,大婚當日,她也沒戴這枚發簪。”
宴墨白說完,默了片刻,又道:“我甚至懷疑這枚發簪是聶嫿自己定製的,送給寧槃的大婚禮物。”
赤風聽著沒做聲,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總之就是漏洞百出。
不過,不管怎麼說,是故人就最好不過了。
是故人肯定就會將三載春秋的消息傳遞給那個女人。
為了性命,她應該會主動找他家大人吧?
“派個臉生的暗中跟著聶嫿,看她去哪些地方,跟著就行,切不可打草驚蛇。”宴墨白吩咐道。
赤風領命:“明白。”
——
鼎玉軒
二樓廂房,聶嫿關上門,走到桌旁坐下。
鋪紙執筆,蘸墨揮毫,快速寫著一張字條。
雖然不知宴墨白跟其侍衛的對話是真是假,但畢竟事關寧淼性命,她還是要將消息告知於她。
至於信是不信,讓寧淼自己去鑒彆。
寧淼交代過,絕對不可以去大理寺找她,以防被跟蹤。
若有急事,就寫字條,藏於帶魯班鎖的空心手鐲裡,讓劉掌櫃帶回家,讓其妻子帶去大理寺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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