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不在大理寺用膳的人,突然連著在此處又是用午膳,又是用晚膳的,是個人都會懷疑,何況寧淼。
他更知道,現在的寧淼,對他已全然失去信任。
就算他跟她說明,將她暴露於康王麵前,不是他,是寧王,就算他跟她保證,自己絕不會傷害她,她也肯定不會相信。
畢竟,他是寧王的人,換誰都會覺得,若非他告訴的寧王,寧王怎會知道她跟康王的關係。
畢竟,他給她下過塵斃,他想殺了她,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所以,不能操之過急,隻能徐徐圖之。
否則,就算跟他相認了,就算表麵上相信了他,她還是會伺機逃走。
而且,以她的本事,隻要她想逃,就算在他眼前,她都有可能逃掉。
——
主仆三人按時散署,按時離開大理寺,按時回府,如尋常一樣。
翌日午膳宴墨白也是回侯府用的,沒再在大理寺吃。
下午甚至都沒回大理寺。
就跟以前一樣,在拂雪苑的書房處理公務。
經過兩日,寧淼也徹底放下心來。
原本她還擔心,宴墨白突然來後廚用午膳,是不是懷疑到了什麼。
如今看來,是她多心了。
她跟藍影也試探了一二,並未發現有異。
她才放下心來。
——
又是一日天蒙蒙亮,如同往常一樣,寧淼和石大娘按照分工,一人清掃著大理寺的院子,一人清掃長廊。
連著幾日起得太早,夜裡又沒睡好,寧淼困得不行,嗬欠連天,腦子裡也昏昏沉沉。
手中掃帚機械地掃著長廊的地麵,她的眼睛都快閉上了。
忽然,掃帚掃到一人的鞋麵和朱紅袍角上,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抬眼。
便看到鞋麵和袍角的主人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掃帚。
對方熟悉的俊顏入眼,寧淼瞳孔一斂。
赫然是宴墨白!
一瞬耳鳴,她當即反應過來,趕緊連連鞠躬表示道歉。
連連鞠躬的動作,可以掩飾她突然見到他的慌亂,也可以讓他不易看清她的臉。
院子裡的石大娘看到,不知發生了什麼,以為宴墨白在問什麼話,朗聲道:“宴大人,周嬸是啞巴,沒法講話。”
寧淼鞠躬不停,眼角餘光觀察著宴墨白。
好在他似是趕時間,也沒理石大娘,隻皺眉瞥了自己一眼,就疾步走了。
想來應該是來大理寺拿什麼東西,上朝的時候要用。
這個時辰正是去上朝的時間。
剛剛他身上也是穿著朝服。
看著他頭也不回、疾步離開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拐角處,寧淼這才心口一鬆。
——
宴墨白腳步不停,一直拐過走廊的拐角,確定走廊上的人再也看不到自己,他才神情一鬆,放慢腳下的步子。
一顆心晃動得厲害,那份激動強烈到無以名狀。
是她。
就是她。
雖然她戴著人皮麵具。
雖然她什麼話都沒說。
但那熟悉的黑皮,與前世的她一樣。
還有,她雖身形偏胖,但手卻很瘦,雖手背上的皮膚黝黑粗糙,卻依舊能看出十指尖尖。
最重要的,她雖在鞠躬,但她在暗中觀察他。
一般婦人豈會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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