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梅頭也不回地走了,廖主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又去說服寧淼:“周嬸,要不,就先讓她跟你住下,等你月份大了,我再給她安排去彆的住處?”
寧淼立馬便讓自己紅了眼睛。
怎麼?有靠山就了不起?
有靠山就可以欺負人是嗎?
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廖主事連忙道:“彆,彆哭,我沒欺負你的意思,我隻是問問,那一會兒看宴大人怎麼說吧。”
廖主事也是頭疼。
石大娘將寧淼拉到一邊,小聲勸她。
“宴大人從未插手後廚的事,第一次安排人進來,而且,看剛剛那女的樣子,似是跟他關係不一般,她去告狀了,肯定沒你好果子吃。”
“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就按照廖主事說的那樣,先讓那人住一起,日後再想辦法讓她搬出去?”
寧淼搖搖頭,態度也很堅決。
她絕對不能跟人同住,何況還是那樣一個女人。
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生死攸關的事,她為何要妥協?
——
署房裡,宴墨白正在跟赤風和藍影交代大理寺的任務,胡梅直接走了進去。
主仆三人都很意外。
尤其是見她氣呼呼的,門都沒敲。
宴墨白眉心微攏,走到桌案後撩袍坐下,看向她:“胡姑娘這是......”
“宴大人,你可要給我做主,廖主事給我安排跟那個啞巴周嬸住,那個啞巴不同意,非不跟我住。”
聽到啞巴周嬸四個字,主仆三人都同時眸光一斂。
“那個啞巴在那一頓比劃,一會兒說自己睡覺打呼嚕,一會兒說自己睡覺磨牙。”
宴墨白漆黑如墨的眸底掠過一抹興味,認真地聽著她抱怨。
“我都說這些無所謂,我不計較,可她又扯彆的理由,說自己房子小,彆人房子大,讓我去跟彆人睡。”
“反正就是看我不來,不跟我住,甚至還搬出腹中的那個遺腹子,說什麼孕吐的,以後孩子吵什麼的,各種理由,裝可憐。”
“明明是她不聽從安排,在那兒擺譜,不願意跟我住,還一副我跟廖主事欺負她一樣。”
聽到這裡,宴墨白眸中興味散去,目光變得冷然,唇角卻是勾起一抹弧度。
也沒回胡梅,而是問向藍影。
“你不是說你乾娘是很好的人嗎?這樣?”
胡梅一愣。
乾娘?
那個啞巴周嬸是宴墨白貼身侍從的乾娘?
不會吧?
胡梅當即就有些變了臉色。
“周嬸好得很,不可能是她說的這種人,大人不能僅聽一麵之詞。”藍影悶聲回道。
宴墨白便轉眸看向胡梅。
“胡姑娘的訴求就是必須跟藍侍衛的乾娘住,藍侍衛的乾娘不願意,胡姑娘就過來告藍侍衛乾娘的狀,對吧?”
胡梅一時不知該怎麼回了。
看看藍影。
見藍影冷著一張臉。
“我......我不知道她是藍侍衛的乾娘。”
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藍影可是宴墨白的貼身侍衛。
哎,怪她剛來沒搞清楚狀況。
“胡姑娘,是這樣子的。”宴墨白一副跟她講道理的樣子。
“我這個人呢,比較護短。”
“赤侍衛和藍侍衛跟我多年,我早已視他們如手足。”
“藍侍衛這個人孝順,見不得自己乾娘受委屈,而我無論是作為藍侍衛的主子,還是作為藍侍衛的手足,肯定要維護藍侍衛的。”
“所以,你懂嗎?”宴墨白問。
“我懂我懂。”胡梅連忙道,心裡慌做一團。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難怪那啞巴敢這麼驕矜,原來是有藍影這個後台。
而藍影又有宴墨白這個後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