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貿然前往,隻會適得其反。
驀地,他眼睛一亮。
追蝶!
按照腳程,前往紫霞山,她應該是剛到不久,這青天白日的,應該還沒來得及沐浴吧。
她昨日以身入局前,在身上弄了藥花花蜜的。
他隻希望還沒有洗掉。
當即奔去書房。
赤風端了醒酒湯過來,剛走到門口,就見黑影如墨動,‘嗖’的一下經過自己的身邊。
他嚇一跳,手裡的湯碗差點沒拿穩。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自家大人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衝向書房。
他不知發生了何事:“大人。”
宴墨白沒理他,飛快入了書房,自抽屜裡拿出裝追蝶的小竹簍,迫不及待將追蝶放出。
追蝶扇動著翅膀,略一盤旋,就飛出了書房。
宴墨白緊步跟上,並大聲吩咐赤風:“快給我備馬。”
赤風不知何故,見他如此,也不敢耽擱,趕緊放下手中的醒酒湯,也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跑出了拂雪苑。
宴墨白跟著追蝶出了府,赤風也已將馬備好。
宴墨白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肚,追隨追蝶而去。
——
一路跟著來到了紫霞山山腳下,宴墨白緊緊被裹挾得不能呼吸的一顆心才終於得以鬆動。
果然是來了這裡。
所以,真如他猜想的那樣,孩子沒事,她來此驅毒,是嗎?
拉停馬兒,他仰起頸脖,胸腔震蕩。
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強烈到無以名狀的心情。
深深呼吸了幾瞬,他飛身而起,腳尖在馬背上一點,飛向還在往山上而去的追蝶,伸手將其捉住。
已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需要再往上追了。
他不能貿然前往。
得想個法子才行。
將追蝶裝進小竹簍裡,他飛身落回馬上。
抬頭望了一眼高聳入雲的紫霞山山巔,他扯了韁繩拉轉馬頭,往京城的方向奔襲而去。
——
寧淼站在廂房裡,緩緩環顧廂房裡的一切。
一切都沒變,還保持著她下山前的樣子,但收拾得很清爽,一塵不染,顯然每日她師父都在打掃。
她以前用過的物件也都還在,練功用過的東西,讀過的書,寫過的字,全都還在。
就連她偶爾練一下的刺繡物什都還保留著。
她拿起一個當初繡了一半的荷包,看著上麵半隻鴨不像鴨,雞不像雞的東西,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當時應該是要繡一隻喜鵲的。
自己這繡工。
難怪她明明繡的是寒梅,宴墨白會認為那是柳枝。
想起這個,她不禁莞爾。
就好奇怪,宴墨白還會認為那柳枝繡得好,什麼眼光?
將荷包放下,她打開衣櫥。
衣櫥裡她以前穿過的衣服也都還在。
“喵——”一隻貓兒的叫聲自門口傳來。
她心口一顫,回頭,便看到一隻小花貓從房門前竄過。
小影?!
她眸光一斂,是藍影的那隻貓嗎?
這些時日住在拂雪苑,一直看到赤風在喂,好像就是長這樣的。
她當即關上櫃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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