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上有劍傷,一直流血不止,我用了止血藥包紮。”寧淼道。
無涯點點頭:“就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熱,我配點藥,煎服一劑就能降下來。”
寧淼心頭微鬆:“有勞師叔。”
無涯一空聞言,都看向她。
包括宴墨白。
寧淼這才意識到這句話應該由宴墨白說。
她跟一空和無涯是家人,宴墨白是外人,她竟然幫外人,跟自家人說有勞。
無涯和一空都心下了然。
“扶他去躺會兒吧,我去煎藥。”無涯道。
藍影上前:“大師配好就行,我來煎。”
無涯看看他:“嗯,隨我來吧。”
兩人離開。
見寧淼作勢要扶宴墨白起身,一空連忙道:“稍等一下,我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彆想躺小淼房間裡去。
這男人又是自我投毒、又是自傷,司馬昭之心儘顯。
可得防著點。
一空快步進去了裡廂。
沒多久就收拾了一間廂房出來。
見寧淼要扶宴墨白起身,一空連忙上前將她拉開:“你剛驅完毒,一邊歇著吧,我來!”
一空親自將宴墨白扶到收拾好的房間,寧淼跟著一起。
宴墨白在榻上躺下。
寧淼拉了薄毯替他蓋上。
“你先休息一會兒,藥煎好了叫你。”
宴墨白本想讓她陪著自己,可看到一空站在旁邊一直盯著自己,隻得作罷。
寧淼隨一空離開廂房。
一空的反應,寧淼豈會感覺不到。
來到院子裡,她便笑著拉了一空的手:“師父放心,他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你驅毒夢囈的時候會說,他殺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空沒好氣道。
寧淼怔住。
她說了這個?
“我還說了什麼?”
“就一直叫他名字,我們還以為你心裡牽掛著他,便讓他去榻邊回應你,結果,你說,他殺你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把他趕走了。”
寧淼:“......”
原來如此。
“我沒再說其他嗎?”
“沒有。”
寧淼點點頭,彎唇:“師父也說了是夢囈,又不是真的,是我當時做了一個夢,夢到他殺了我。”
“那為何做這種夢?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見他不是好東西。”一空回道。
寧淼笑:“當時驅毒太痛了,才會做這種夢吧,再說了,師父不是一直說,夢是反的嗎?夢裡他殺了我,說明現實中他愛我愛得不得了呢。”
一空“切”了一聲:“確實愛你愛得不得了,又是投毒、又是自砍,把自己搞成這樣!”
寧淼意外:“他還給自己投了毒?”
“是啊!”
一空便將宴墨白主仆二人前來時的情況講了一遍。
寧淼聽完哭笑不得。
完全能想象當時的尷尬,她又忍不住笑。
這男人......
——
藍影煎好藥端進廂房,見自家大人躺在榻上也沒睡著,睜著眼睛望著上方的帳頂,不知在想什麼。
“大人,喝藥了。”
宴墨白側首看了看,見隻有他一人。
“寧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