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食了墮子藥,聽她師父說,是她體內的三載春秋克製了墮子藥的藥性,然後又食了可以起到保胎作用的虺骨,回到紫霞山,她師父又及時給她施針,孩子就險險保住了。”
寧王點點頭。
“原來如此。可是,這孩子留不得吧,留了就是欺君呀。”
宴墨白俊眉微凝,麵色凝重。
“臣何嘗不知,可,她想要這個孩子,臣其實也想要,畢竟是和她的孩子。”
“所以,臣就想著,讓她在紫霞山養胎生子,待臣輔佐殿下入主東宮後,臣就辭官離開京城,帶她和孩子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過尋常百姓的日子。”
寧王看向他。
宴墨白又臉色蒼白地接著道:“可誰知天不遂人願,安王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這些,上紫霞山擒了寧淼,將她直接帶進了宮,將其曝於皇上麵前。”
寧王“啊”出了聲,似是極為震驚。
“她現在人在宮裡?”
宴墨白頷首:“是的,被皇上以欺君之罪關起來了,等候處置。”
說完,宴墨白一臉祈求地看向寧王。
“殿下,殿下可否幫臣在皇上麵前求求情,求皇上饒過她?”
“她也並非有意欺君的,孩子能保下來,也是她事先沒想到的。”
“她腹中孩子已經七個月了,經不起任何折騰,求殿下救她。”
宴墨白言辭懇切,滿目心急。
寧王抿唇,再度伸手攙扶他:“你先起來。”
宴墨白依舊不起。
寧王低歎:“求情本王自是可以,你難得有事求本王,本王豈會不答應?”
上次這個男人求他,是想要虺骨。
僅有的兩次求他,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說明今日此舉,他走對了。
那女人果然是這個男人的唯一軟肋,拿捏那女人就能拿捏他。
“本王明日早朝結束後會去龍吟宮跟父皇求情,隻不過,此事有些嚴重,不知能否求下來。”
宴墨白臉色又蒼白了幾分:“謝殿下。”
“你沒去求過父皇嗎?”寧王問他。
宴墨白點點頭,又搖搖頭:“求過了,沒用,皇上很生氣。”
“嗯,想也想得到,父皇平素最恨欺君。”
“可她不是有意欺君啊!”宴墨白有些激動。
“本王知道,但父皇不這樣想啊!”
說完,寧王瞅瞅宴墨白。
“你也不用太著急,明日本王會儘力求情,看看父皇什麼態度再說,實在不行,我們再想他法,總之,你是本王的人,要救的是你的女人和孩子,本王定然會幫你的。”
“多謝殿下!”宴墨白俯首謝恩。
——
翌日早朝上朝前,群臣等在金鑾殿裡。
寧王瞥瞥宴墨白,見他麵容憔悴、眼窩青灰,顯然是一夜未眠,他眸色微深。
安王還跑到宴墨白跟前幸災樂禍。
“忘了恭喜宴大人了,宴大人再過兩個月就要喜當爹了。”
“宴大人,到時彆忘了請本王喝喜酒哦。”
宴墨白緊緊抿著唇,雖一語未發,但滿目的怒火、緊繃的下頜線、朝服袍袖下攥握的拳頭,無不昭示著他整個人處在極力隱忍、又快要爆發的邊緣。
寧王看在眼裡。
走到兩人近前,拍了拍宴墨白的肩,示意他冷靜。
然後對安王笑道:“四弟就不怕自己壞事做多了,這輩子想喜當爹都當不了?”
安王挑眉,回得也快:“哦?二哥二嫂結婚時日也不短,一直未曾誕下一兒半女,原來是二哥壞事做多了呀!”
寧王麵色一滯。
剛想動怒,前方傳來大太監王公公的唱喏:“皇上駕到——”
眾人立馬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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