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江南怨氣
咦？怎麼沒有感覺？
舞陽公主遲遲沒有等到那預料中的耳光，好奇地睜開了眼睛，卻驚訝地發現那五兄弟都了無生息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看這樣子估計已經翹辮子了。
舞陽公主覺得一陣惡寒，雖然這些人可惡是可惡了點吧！但是也還沒到為此付出生命的地步吧！
不遠處站著一個墨色長袍的男子，身上散發著森冷的氣息，但從側麵看棱角異常分明，看著身形健壯但是略顯削瘦了些。舞陽公主給自己打氣，雖然對那個男子有些害怕的心理，但還是顫顫巍巍地走到那男子的麵前。“喂！是你殺了他們的吧！”
那男子跪了下來，語氣平穩，道：“微臣右翼大將軍黎衍，參加公主。微臣救駕來遲，還望公主恕罪。”
“右翼大將軍？”舞陽公主向旁邊躲了幾步，沒讓黎衍真的跪著她了，語氣非常的震驚，“你就是和左丞相並稱為我父皇左右手的右翼大將軍？”
“正是微臣。”
舞陽公主一下子焉了下來，愁眉苦臉地問道：“你跟了我幾日？”
“從公主出宮始，微臣就一直跟著了。”黎衍低著頭，舞陽公主看不到他嘴角的那抹笑意。
“什麼！你居然從我一出宮就跟著了！”舞陽公主有些埋怨，但是卻一副我了解的樣子，道，“怪不得我出宮以來從來都沒遇上什麼麻煩……不管，你還我出宮的樂趣！”舞陽公主說著就開始耍起了賴皮，也是，她之所以出宮不就是為了體會百姓們的生活百態麼，如今處處都被黎衍安排好了，哪裡還能真正體會的到。
顯然跪在地上的黎衍也是明白的，於是嘴角的笑意更濃，道：“好！”
舞陽公主聽見他的回答頓時高興的不得了，並沒有發現黎衍語氣中充滿了溫柔。
“然後黎衍和舞陽公主就相愛了？”黎芊荀淡然地聽著這故事，然後淡然地問道，“之後發生了什麼變化？”
陳豪瑜沒想到黎芊荀的洞察力這麼強，於是說道：“舞陽公主和右翼大將軍的確相愛了，但是後來……”
“後來燕國來人要與舞陽公主和親對麼？”黎芊荀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恢複了一些，並不想繼續聽下去。以她的看法，舞陽公主和黎衍的故事注定是一場悲劇，從來還沒有哪個公主的婚姻是自由的，就算當時的陳國皇帝再怎麼疼愛舞陽公主。
陳豪瑜震驚於黎芊荀推斷出來的結論，道：“陛下猜的一點也沒錯。”
舞陽公主在出宮的這段時日，對黎衍的好感越來越深，黎衍同樣也是如此，但是兩人卻都未曾明說。
舞陽公主最後被陳國皇帝召了回去。
在回去之後，舞陽公主原本是想讓陳國皇帝賜婚與黎衍，但是還沒等開口就傳來了燕國太子請求和親的消息。
若是在和親之前，舞陽公主和陳國皇帝說賜婚的事情，依照陳國皇帝對舞陽公主的喜愛還有對黎衍的看重，自然是會答應這門婚事的。
“燕國太子燕溪山帶來下聘的信物異常珍貴——傳國玉璽。”陳豪瑜說到這裡，麵上透過一絲無奈。“嗬！那還真是貴重。”黎芊荀一聽到是傳國玉璽，心裡更是無奈，但是麵上仍舊習慣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一直在邊上不搭話的應子初眼神凝聚在她的臉上。
“舞陽公主知道和親之後曾找過燕溪山，但是燕溪山卻沒有答應舞陽公主的請求，直至後來，燕溪山也愛上了舞陽公主。”陳豪瑜平靜地說道。
黎芊荀一聽到這裡才覺得有趣，舞陽公主去找燕溪山說了什麼她大概也能猜得到，但是說燕溪山後來也愛上了這個舞陽公主，恐怕燕溪山的這份愛情並不純粹。
“後來，公主帶著燕溪山帶來的傳國玉璽自殺了。”
黎芊荀皺起眉頭，怎麼會是這樣？以舞陽公主的性子，是怎麼也不會有自殺的這一幕才對。
“燕溪山在舞陽公主成親的前一天晚上，分彆給舞陽公主和黎衍寫了一封絕情信。但是黎衍看破了這其中的騙局，而舞陽公主卻沒有看破，心灰意冷之下……”陳豪瑜沒有繼續說下去。
黎芊荀知道，陳豪瑜中間肯定跳過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片段，舞陽公主的性子和她的一樣，都是撞了南牆就把南牆撞穿了繼續走的性子，所以在這個女人地位低下的古代，她在成親前所付出的努力可能數不勝數，身心都早已疲憊不堪。若不是精神不濟，斷不會因為燕溪山的一封絕情書而自殺的。
“之後呢？”黎芊荀問道。語氣淡然，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這後來的結局。
“在舞陽公主死後，黎衍逼宮，當上了陳國的皇帝，然後對燕國開戰。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恰好當時燕國的皇帝駕崩，燕溪山登基，隨後沒多久燕溪山就把燕國讓給了黎衍，黎衍將皇位給了與舞陽公主姐弟情深的同胞弟弟。”陳豪瑜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當時黎衍和燕溪山說了一句話，一句把燕溪山後代都遭受束縛的話。”“什麼話？”
“黎衍說，我突然想清楚了，我現在要下去陪她，希望你不要弄臟了她在的地方。”
黎芊荀愕然，黎衍說的這話實在是太狠了。讓一個人死其實很簡單，但是要讓一個人一輩子生活在自責之中生不如死，就太難了。黎衍這是讓燕溪山一輩子都不能超脫。怕是燕溪山後來想要自殺謝罪，也是不敢做了。
黎芊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道：“你就是燕溪山的後代？”
陳豪瑜痛苦的點點頭，就是在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我明白了。”黎芊荀了然。雖然不是很明白細節，但是總歸還是把事情知道個七七八八。
黎衍逼宮之後就把國號改成了黎，然後燕國把國家封地都給了黎國，所以就有了今日的黎國。燕溪山不敢自殺，但是又生活在無窮無儘的自我折磨裡，所以肯定吩咐了他的子孫要世代守著白馬山的遺言，與其說是守著白馬山，倒不如說是守著舞陽公主的屍體。
但是為什麼說她不應該來江南呢？
黎芊荀是這樣想的，自然也就這樣問了。
陳豪瑜這才反應過來，焦急道：“因為舞陽公主的屍體至今還沒有火化，這股怨氣會和陛下的龍氣相衝，陛下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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