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沒有人比你還珍貴
“阿彥，你來應該不是為了來看我這麼簡單吧！”過了一會兒，楚文玉直直地看著趙彥道。
“你又知道了？”一如往常一樣的對話，但是趙彥的臉上卻滿是苦笑，他的阿玉，已經長大了。
“我說過我要留在黎國，不會再回去也不會再輔佐楚王。”楚文玉說的異常堅定。
趙彥聽了他的話拳頭藏在桌子下握的緊緊的，但是臉上卻一片自然地問道：“總要告訴我們一個原因吧！都一起並肩作戰那麼久了，要一個理由並不過分。”
楚文玉一下子接不上話來，最後往後一靠故作輕鬆地說道：“阿彥，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啊！”楚文玉轉而看向門外的天空，像是想著什麼美好的事情，然後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就算是跟你們並肩作戰這麼久了，但是你們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那你想要什麼？”趙彥也同樣笑著，其實他早就知道楚文玉想要的是什麼，但是……他不能說出口，也不敢說……
“我想要……”楚文玉認真的看著他，笑道，“在我害怕的時候，有人會像一個父親母親一樣哄我睡覺。很簡單吧！對於我這種人來說，其實要的隻有這麼多，雖然你和阿衡都知道我的過去，但是你們卻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我的心情。”
“難道那個女人就理解了麼？”趙彥一直隱忍著怒氣，告訴他自己阿玉轉投黎國並不是他的錯，但是每每聽到楚文玉把他過去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憤怒。憤恨自己為什麼就是走不出那一步，說不定……說不定……
“那個女人？你說的是陛下麼？”一想到黎芊荀獨獨隻對他溫柔，楚文玉就像是一個吃了糖果似的孩子，笑的燦爛，道，“嗯，她理解了。”
聽了他這話，趙彥隻覺得他現在真的很想殺了被楚文玉這麼喜愛著的黎芊荀，那個女人對誰要不是冷冷淡淡，要不就是滿腹心機嘲諷，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她好了！
“那如果大王要對黎國開戰，你屆時怎麼辦？”趙彥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希望楚文玉能就此打住轉投黎國的想法。
“那沒辦法了，我隻希望到時候陛下不要介意我陪她一起死。她是那麼的尊貴，而我……”楚文玉說到後麵，逐漸低下了語氣。
“沒有人比你還珍貴。”趙彥突然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楚文玉沒有聽清楚，“阿彥，你剛才說了什麼？”
趙彥看著他，最後還是沒有勇氣把剛才的那句話再說一遍，道：“沒有，我說到時候我會勸王上放你們一馬的。”
“那，到時候還真是要謝謝你了。”楚文玉毫不在意趙彥的話，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而且，他並不認為一向爭勇好鬥的王上真的會聽了趙彥的話。
但是此次一來，趙彥來訪黎國到底說明了什麼他多少也能猜的出來，隻怕楚昭衡現在想要攻打黎國的話，根本就沒那麼容易就能攻打的下來吧！
大牢裡。
以往陰暗，駭人的大牢，此時正充滿脂粉香味，之前被黎芊荀收進監牢的夫人小姐都不停對吏部尚書的夫人進行語言攻擊。“哼！我們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也不知道是誰害的。”說話的是左丞相的夫人李氏，她望向被孤立在裡頭的官氏，眼裡滿是鄙夷。
“就是就是！那還不是官氏害的，連累我們也在這大牢裡受罪，真是個災星。”另一個和李氏交好的夫人附和道。
官氏是從樓子裡出來的女子，本就被這些個自命清高的夫人厭棄，平日裡沒什麼往來。因著官氏的下賤的身份，官法明在還沒有當上禮部尚書時，吃了不少閉門羹。但是官氏和官法明之間的感情之深，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一個頭上簪著梅花簪的女子突然走了出來將官氏拉到她的身後，為她擋住了一些目光，女子笑道：“各位夫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應該表現的柔和一些才是，畢竟諸位的不少小姐也在此不是？”
此女子是黎芊荀早早就安排進來的，就是易容後的李菁雪，因著她這一句話，那些夫人就開始在意起自己的身份來，自持身份不再說一些難聽的穢言穢語。李菁雪看準了機會，趁機說道：“唉！其實小女子一直有些不明白。”
“姑娘直說便是。”一個夫人好奇心比較重，忍不住先問了出來。
李菁雪等的就是這句話，按照黎芊荀吩咐她的話，直說道：“為什麼同樣是人，男人的地位就要比女人的地位要高呢？”
夫人們麵麵相覷，從來沒有人在她們的麵前說過這樣質疑的話，她們從小就被灌輸以夫為天的理念，從小接受女戒的教導，誰會想這些。
“是啊！我有時候也會這麼想，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聽那些男人的話，為什麼我們女子的地位就一定要比男子的要低呢？”一個看起來年紀還小，非常單純的女子率真的把一直纏繞自己多年的問題說了出來。
那些夫人小姐都紛紛低下了頭，這裡的每一個女子，誰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但是受周邊的勢力所迫，她們不得不為此屈服。
李菁雪抓緊時機，似是感歎般說道：“雖然我們女子的力氣卻是比男子的力氣要小許多，但是男人有時候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女子不是可以很輕易地就做到了麼？為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我們女子隻能從事一夫，然後看著那些男子光明正大地將那些女人一個一個領回家裡，有時候想想，我們女子真的很下賤，明明不願意自己的丈夫納妾，還要裝作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難道我們女子隻是一個生養子嗣的工具麼？”
李菁雪這一段話也是黎芊荀教的，初次聽到這一段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的靈魂似乎都得到了解放，她從小就渴望著能像男子一般被人尊重，但是很顯然她的這種想法，無論到了哪裡都是備受打擊的。如今黎芊荀說了出來，簡直就直接在她的心中升成了神女。
更何況這一群夫人小姐還是生在官宦人家的女子，對此話是最深有感悟的。“吵個鬼啊！再吵老子弄死你們！”獄卒突然出現在牢房外邊，惱怒地一腳踹到牢門上，自以為非常厲害的樣子，朝地麵吐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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