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問罪
蘇公公欽點了一下人數,然後對黎芊荀小聲說道:“回陛下,大臣們都到齊了。”
黎芊荀點點頭,道:“既然都到齊了,那就把人帶上來吧!”
聶辰聽到她這麼說,額頭上的青筋不安的跳動了幾下,麵上雖然沒什麼反應,但是心裡卻下了狠心。
然而文武百官聽了她這句話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見黎芊荀的表情這麼嚴肅,都一一不敢出聲,隨著黎芊荀的話音剛落,大殿的門口就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正是盜墓賊村莊的啞巴少年——福子。
福子看見黎芊荀麵上有些激動,但是剛才羽影教給他的禮數還是沒有忘記的,立即跪了下來對黎芊荀行禮:“草民福子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黎芊荀看向麵不改色的聶辰,笑道:“聶愛卿,你可知這殿上的少年是誰?”
聶辰這才看向福子,而福子也正好滿懷恨意的看著聶辰,聶辰心裡輕蔑的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道:“回稟陛下,微臣不認識。”
黎芊荀也不急,道:“聶愛卿再好好看看。”
聶辰卻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看向福子的眼神表現的極為輕蔑,道:“呀!這不是微臣家中倒夜香的賤奴麼?竟敢跑到陛下的大殿上來了,來人,還不趕快將此人拉下去,以免汙了陛下的眼睛。”
黎芊荀冷眼看著聶辰自導自演的戲幕,說道:“聶愛卿既然認出了此人,那麼總歸還記得江南水師案吧!”“微臣自然記得,此案已早早了解,不知道陛下說起此事作何?”
聶辰的語氣帶有些輕佻,似是完全不把黎芊荀放在眼裡一般,右丞相向來不與他們對盤,見到此時此景忍不住怒道:“大膽!陛下麵前你竟敢如此放肆!既然陛下問你話,你還不趕快快快說來!”
聶辰輕飄飄地看了右丞相一眼,他一想到待會要逼宮,哪裡還會如此低聲下氣,勾著邪魅的笑容,對黎芊荀行了一禮,道:“微臣不記得了。”
“既然聶愛卿年紀輕輕腦子就不好使,那就讓這名少年把事情說出來吧!福子,你將在村莊裡的事情說出來。”
福子點點頭,心裡雖然恨不得殺了聶辰,但是卻也謹記在走進大殿之前羽影跟他說過的話,不能給黎姐姐惹麻煩,於是邊咬字清晰的將盜墓賊村莊發生的事情,無一遺漏地全部都說了出來。
文武百官在聽了之後,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聶辰,有些膽小的還和聶辰隔出了些距離,悄悄地和一旁的官員討論著這件事情的真假。
聶辰卻毫不在意:“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僅憑這一個賤奴就定了微臣的罪名,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嗬!自然不止福子一個人,傳李菁雪和武太妃。”黎芊荀自然不會這麼平白無故就給他定罪,這次她還要利用聶辰的事情,給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官員殺雞儆猴。
武太妃?
武太妃那天不是被他親手喂下毒藥了麼?怎麼還會……
聶辰這時才定下自己的性子,不複方才的輕狂。但是在看見武太妃的身影明晃晃地站在大殿之上時,他才知道自己中計了。但是武太妃死沒死已經和他沒有任何影響。
聶辰冷笑,他沒想到武太妃也會出賣他,怪不得在他親手喂下毒藥之後,武太妃的屍體就一直沒有消息,原來是黎芊荀的計謀。
“現在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有什麼可還有什麼說的?”黎芊荀看了武太妃一眼。
“有什麼說的?”聶辰嗤笑一聲,非常不屑,他看向武太妃:“武太妃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你我也不止這一日,這麼反手把我出賣,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武太妃一聽到這話,臉色當即難看,她摸了摸腹中的胎兒,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一想到黎芊荀那日對聶辰的試探,聶辰那時冷血無情的樣子還一直浮現在她的麵前。
“聶辰,既然你無情,那麼就彆怪我無義了。”武太妃恢複心神,想起那日黎芊荀當著她的麵試探聶辰,聶辰明知她肚子裡還懷有他的孩子,但還是無情的將黎芊荀準備的假毒藥灌進她的嘴裡,如今經聶辰這麼諷刺,她不再對聶辰懷有希望了。
武太妃一臉正色跪在大殿之上,道:“陛下,妾身願意一切如實招來,既然聶辰無情無義,妾身已不抱任何感情,隻希望陛下在過後可以饒過妾身一條性命。”
說完,武太妃在大殿上重重的磕長頭,聲音裡有些哽咽,令人聞之動容。
黎芊荀道:“朕答應你便是了。”
“謝陛下!”武太妃這才支起身子,懷有兩個月身孕的她並不顯懷,這樣的武太妃顯得有些陌生,這是聶辰的第一個念頭,他不做任何回答,隻是一副似笑非笑地看著武太妃。
武太妃深深吸一口氣,侃侃說來:“這一切都是聶辰教唆妾身做的。”武太妃這麼一句讓文武百官嘩然,但是識趣的沒有搭話,隻是左丞相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也算的上鎮定自如。武太妃繼續說道:“其實妾身在未進宮之前便與聶辰相識,妾身的家族貧寒,父親便將妾身送進聶家打算給聶辰當小妾,但是後來聶辰說想要謀朝篡位,於是就送妾身進宮。在陛下還是公主時,聶辰就讓妾身長期在陛下的膳食中下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久而久之這種毒藥就會要了陛下的性命。再後來就是荷宴上聶辰要妾身給陛下下誘鱈尋媚,妾身舉辦的荷宴,要在不知不覺中給陛下下藥簡直易如反掌……接下來發生的事陛下都知道了。”
黎芊荀一想到誘鱈尋媚,心中就忍不住憤怒,聶辰若是直接要了她的命,她也就算了,反正人固有一死。但是聶辰卻想要她一輩子都無法生育,這是她的底線,而聶辰恰好觸犯了她的底線。
黎芊荀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椅,雖然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聲音卻是滿滿的怒氣,道:“聶辰,你還有何話要說。”誰知聶辰卻是笑了起來,他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公開與天子對抗,但是文武百官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喝止他,除了一些忠君愛國的柔弱文官臉上滿滿的怒氣之外,其餘的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這些都是之前黎芊荀將他們的夫人女兒趁機從聶辰那邊的陣隊上挖過來的,自然知道聶辰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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