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除了沒把布匹拿過來,剩下的都帶過來了,與其放在江寧侯府,她覺得還是放在藥鋪裡有兩位師兄看著更安全。
等給太後配好藥後,她便帶著桃兒回去了。
晚上,兩人正準備洗漱睡下,粟丈便讓小翠給她送來了一封信。
柳蓁接過來看了下,竟然是師伯逍遙子的信,看來之前師兄替自己問的事應該有眉目了。
她打開以後仔細看了一遍,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信上說孫問邈年輕的時候確實有一個心愛之人,隻不過兩人身份懸殊,最後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一起。
後來聽說那女子嫁進了一個富貴人家,孫問邈因此一生未娶。
逍遙子在信上說他並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兩人是孫問邈出門遊曆的時候相識的,分開後孫問邈對於這事也是閉口不提,是以藥王穀上下沒人知道這個女子姓甚名誰。
柳蓁眼神定格在“身份懸殊”四個字上,想著到底是怎樣的人家,才看不上藥王穀的名頭。
這個人一定身份尊貴,家世不凡,這才能不將藥王穀放在眼裡,要麼就是家世平平,所以他們有更好的選擇使家族更進一步,這才放棄師父。
滿大周,身份尊貴之人都聚集在這京城之內,隻不過這人是靠著女兒攀高枝,所以她覺得這個人一定是最近二十年內崛起的新貴。
這事她不清楚,但蕭晏殊一定知道。
翌日,馬車上,柳蓁看到蕭晏殊如昨日一般,穿著太子冕服,隻不過身上的冕服顏色換成了赭紅色。
赭紅色的團龍紋圓領冕服襯得蕭晏殊臉色更加白皙,加上他唇若塗朱,竟然平添幾分陰柔之美。
蕭晏殊發現自從上了馬車後,柳蓁就一直盯著自己不放,這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看夠沒有?”
“沒有,啊……不是不是,太子殿下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因為殿下您太英明神武了,這才讓我一時挪不開眼!”
柳蓁手忙腳亂的解釋,同時臉色羞紅,心裡暗罵自己太沒出息,竟然被男色迷的五迷三道。
蕭晏殊聽了嗤笑一聲,“這意思是怪孤嘍?”
“不不不,怪我,是我的錯!”
這哪能說是太子的錯啊?不想活了嗎?
柳蓁認錯態度良好,蕭晏殊也不想跟她計較,這人麵對自己的時候禮儀不周,經常犯錯,自己要是事事跟她計較,隻怕明天就能被氣死。
所以蕭晏殊開始忽略一旁的柳蓁,閉目養神。
柳蓁如同個小鵪鶉似的縮在角落裡,生怕太子一個不高興把自己踹下馬車。
她瞄了一眼蕭晏殊穿著繡祥雲紋靴子的大腳,覺得隻要一腳,就能送自己去見閻王爺。
蕭晏殊不理她,她一個人也無聊,就想起來昨晚師伯的來信,於是在心裡給自己再三鼓勁兒,最後小聲的道:“殿下,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說。”
蕭晏殊依舊閉著雙眼,不過卻願意搭理柳蓁了,這讓柳蓁很高興。
“京城裡,最近二十年內新起來的新貴都有哪些?您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