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何軒飛洗漱完,出來看到柳拂絮坐在床頭看書,洗過但還沒吹乾的頭發就濕淋淋晾著,何軒飛取過乾毛巾,輕攬過柳拂絮讓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給她擦頭發。
柳拂絮放下書,順從地躺著,在何軒飛給自己擦擦頭發的間隙去認真地打量何軒飛,輕輕笑道:“你長了幾根白頭發。”
“嗯。”何軒飛沒在意,隻是應了一下。
柳拂絮望進何軒飛布了血絲的眼睛,歎了口氣:“我以前對你這麼好,你可倒好,一夜回到解放前。”
“嗯。”何軒飛還是那副不冷不淡地樣子,手中還在認真地擦拭柳拂絮柔軟的發絲。
柳拂絮很擔心何軒飛這種悶悶的狀態,怕何軒飛老這麼憋著,心裡給自己弄出個病來:“彆老嗯,說句話,好好的一個正常人怎麼比我這個病人還消沉。”
何軒飛不答,待細細擦乾柳拂絮的頭發,緊緊抱著柳拂絮躺在床上,用鼻尖觸碰柳拂絮的耳尖,緩緩道:“我愛你。”
原主的感情猛地激蕩,讓柳拂絮恍惚了好一會,這句話,到底是柳拂絮和原主都沒有料到的結果,柳拂絮順從原主的心意,將自己的意識暫時脫離了原主的身體,然而原主目前的意識太微弱,所以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隻能閉著眼躺在何軒飛的懷裡,感受這份求了八年才得來的溫情。
何軒飛看到柳拂絮閉上眼睛,夢魘帶來的恐懼再一次打擊,何軒飛蒼白著臉,用顫抖的手去探柳拂絮的鼻息,小心翼翼地輕聲喊道:“小佳,小佳。”
原主沒辦法說話,隻能用儘全身力氣拍了拍了緊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何軒飛立刻抓住那隻手,隨後把頭埋進了原主的頸邊,溫熱的液體落在原主的皮膚上,原主輕輕一抖,想要安慰何軒飛,但最終還是沒有力氣,隻能沉沉睡過去。
柳拂絮在一旁皺著眉頭思索:原本快要放棄的副本線,竟然是在自己手術前完成,難不成手術才是最困難的卡?
對手術胸有成竹的柳拂絮突然就緊張起來。
她趕忙叫出000號:“000號,手術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000號沒有回答柳拂絮的問題,隻是道:“確保手術順利進行是被判人的任務。”
柳拂絮仔細斟酌這句話,再回想做任務的經曆,原主的意識本身並沒有離開原主的身體,而且在柳拂絮剛剛接手任務時,原主意識本身的種種微妙情緒讓柳拂絮明確一點就是,原主知道自己曾走向死亡的經曆,換句話說,原主知道自己“重生”並且不想重蹈覆轍。
柳拂絮眯著眼,盯著虛無的空氣問:“這個世界任務的發起人是不是蕭逸佳?”
“詢問權限不夠,無法回答。請問被判人還有什麼問題。”熟悉的話語再次響起,雖然是一句沒有用的廢話,但讓柳拂絮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手術不能順利進行的唯一意外就是原主自身喪失了求生意識。
柳拂絮看著病床上閉著眼睛的人,喃喃道:“活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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