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內心的驕傲還是身後的督催都迫使著鈺書必須按照他們的意願,繼續奔跑!
轉眼,又是半柱香的時間!汗水順著發絲流下,黏住了衣衫,遮住視線。鈺書的速度再不複當初,已然如蝸牛一樣慢的可怕。
鈺書的後背早已被抽打的不成樣子,雜亂的血痕遍布不說,就連腳下的草地也被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路。
“大哥,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否則又要流落荒野了。”
“好,兄弟們彆玩了!正事要緊!”
“那這個小雜碎怎麼辦?殺了?”
“殺,使不得!蒼蠅再小也是肉啊,更何況他速度不錯,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得嘞!大哥,這小子就交給我吧!”
一番言語,眾人策馬狂奔。而鈺書卻被那個一直抽打自己的大漢捆住了雙手,於馬後拉扯著身體前進。
“小雜碎,早讓大爺捆住不就沒這麼多事情了麼!自作孽啊!哈哈~既然你這麼能跑,那就繼續跑啊!”
眼前的大漢顯然是個非常記仇的惡人,駿馬狂奔,一股龐大的拉扯力使得鈺書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向前。
至此一來,鈺書若想不被拉倒拖行,唯有奮力奔跑。
早已疲憊不堪的鈺書被此一拉頓時回過神來,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使得他微微恢複了一些氣力。奈何,路途遙遠,而鈺書體力也難以為續。
“嗡!”不知何時,腦袋昏沉的鈺書突然感覺意識海中一陣吃痛,而後便是一股龐大的純淨能量突然溢出,直奔四肢百骸而去。
與此同時,酸軟的膝蓋處也是徒然串出一股電流,並在鈺書舒服的呻吟聲中極速飛過四肢百骸。
得到電流的刺激與能量的灌輸,鈺書便在這等殘酷的情況下突破了身體極限從而達到了另外一個高度。
一路跑來,那大漢好似忘記了鈺書的存在,又好像故意修理鈺書一般,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
不知跑了多久,鈺書也忘了自己究竟突破了幾次身體極限。直至遠處一個高高的營寨印入眼簾時,經過多次的電流刺激之後,鈺書卻意外的感受到了身體那些塵封的經脈以及諸多連接的穴位。
鈺書知道,那是十二正經!是人體修行的根本所在。但是此刻,他已無心關注。
“呦,不錯啊!居然還能動?看來,你才是我們這次所行最大的收獲啊!”
這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寨,光禿禿的兩座小山組成了一個天然的門戶,諸多粗壯的樹木堅挺的立在大地,一塊塊木板橫鋪,井然將這裡打造成了一個門戶要塞。
入的其中,正前方那百丈寬的校場上,近百位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正手持棍棒,奮力的揮灑著汗水。一招一式,吼的鏗鏘有力。
喘著粗氣,鈺書幾乎是被大漢拖著來到一個白色營帳中進行休息,而同行的還有九個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少女們。
“老實的給我待著,這裡可不是路上,隻要你們敢稍有動作必然人頭落地!”
一眾少年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膽顫心驚的目送大漢們離去之後,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一樣,直接無力的癱倒在座椅上。
這一路上的觀察,鈺書早已確認眼前的九人與自己一樣,皆是被強擄而來,隻是不知他們究竟有何目的罷了。
“大哥,這裡有顆菜,要不要收了?”
一瞬間,鈺書心情激蕩,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等人的最終命運。像一顆白菜一樣被人賣掉。
“好了,那邊已經交接完畢了!你們幾個以後就是我妖皇嶺的人了。都跟我走吧!記得要聽話,不然死了都沒有人給你們收屍的。”
猜測應驗,鈺書心裡不由沉甸甸的。
出的營帳片刻之後便是一個十丈寬餘的高台,高台上立有九根九丈高的石柱,其上刻有蠪侄。九首,九尾,虎爪,其狀如狐,活靈活現。
對於腦海中不時冒出的新鮮詞彙,鈺書早已見怪不怪了。隻是這一次,他仿佛看到那九根石柱上的蠪侄皆睜眼看著自己,看的鈺書頭皮發麻,雞皮疙瘩凸起。
繞過高台,眾人來到了一片屋舍群中。經過獨眼大漢不耐煩的一番指點之後,眾人終是明白了自身的處境。
的確,眾人是被人販子賣到這裡的,隻是在這妖皇嶺中並非隻有死路一條。眾人將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跟著前輩們一起學習操練,直至進行最終的考核。考核之後,活下來的人將會得到新生。
換句話說,這裡就是一個養殖場,優勝劣汰。最大的區彆便是,被淘汰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此刻,晚霞印天,夜色降臨。身心疲憊的眾人不曾多做交流便草草的睡下,時至半夜,鈺書卻被一陣低沉的哭泣聲驚醒。
這是一位秀氣的少女,就躺在鈺書身旁一丈處的小木床上。在這不大的茅草內,六男四女同居一室,沒有絲毫分彆。似乎在他們眼中,除了活人與死人之外再無其他區彆。“你,怎麼了?”
“我害怕!”
“害怕麼?這很正常,我也害怕!隻是我知道,哭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你好厲害!被他們吊著跑了小半天還跟個沒事人一樣。我想,就算我們都死了,你也能夠活下去!”
“死?這個詞不好!彆哭了,好好休息吧!不論日後有諸般困難,隻要自身足夠強大便沒什麼好怕的。若是心誌不堅,畏首畏尾的話,不要說最終的考核了,就連前期最基本的訓練你都撐不下去。”
麵對一個初識之人,鈺書不願多說。今日實在太過疲憊,鈺書轉過身去便酣然入睡。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眾人便被獨眼大漢叫醒。吃過飯後,便被帶入校場之中。
此刻,偌大的校場上已然站立了不下百人。鈺書等人被安排到了最後,迎著新生的朝陽,安靜的站在那裡聽候著訓話。
一炷香後,訓話結束,訓練正式開始。百位少年在獨眼大漢的指揮下快速下蹲,努力保持著站樁姿勢。
“修行,修的便是自身。強大肉體的同時敞開肉體的門戶迎接天地的饋贈,從而能夠借天地之力使諸般法術。然而,修行方法繁多,可最直接有效的土辦法便是站樁。一次次的突破身體極限,感受膝蓋處串出的電流所經過的路徑,而電流所走過的那條路便是你們體內的經脈!也是你們日後的修行中心。”
獨眼大漢手持皮鞭,一臉惡相的巡視著眾人站樁的情況。麵無表情的掃視著一個個麵露苦相的少年們,獨眼大漢接著說道:“今日便是第一輪淘汰賽,凡是不能感受經脈的人都會被踢出訓練營。”
不過半刻,百人之中便有十三人大呼難受,更有甚者已然站起身來大口喘息。
“給我蹲下!”
“大,大哥,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當真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
麵對這位穿著麻衣少年的肯定回答,獨眼大漢深邃的目光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掃視一番全場之後,卻是輕輕搭在少年肩膀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解脫吧!”
話音一落,就在少年麵露喜色的瞬間,獨眼大漢的雙手豁然抓住了少年的雙臂,而後猛然用力一拉。
“滋拉!”
一瞬間,伴隨著血沫紛飛,少年的身體頓時一分為二。“啊!”
眾人驚呼,鈺書的心也是隨之一跳。滾熱的鮮血,灑落一地的內臟上,獨眼大漢猙獰的站在那裡,仿佛一個來自地獄的死神。
“還有誰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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