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男人眼前晃動,“快吃飯,一會都涼了。”
隨著秦姝的靠近,她身上的獨特體香飄入謝瀾之的鼻腔。
他屏住呼吸,視線慌亂地移開,聲音發緊地問:“你吃了嗎?”
“吃過了。”
秦姝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收拾桌上的東西。
安靜的病房內,響起謝瀾之吃飯的輕微動靜。
過了會兒,又變得安靜下來。
秦姝回頭看到謝瀾之眉頭緊鎖,盯著手中空了的飯盒。
他這表情怎麼看,都像是沒吃飽。
秦姝想起在食堂的那些身高腿長的兵哥哥,一頓能吃兩三碗米飯。
食堂一碗飯的容量,跟鋁飯盒的量差不多。
秦姝見謝瀾之緊蹙的雙眉,都能夾死蚊子,試探地問:
“謝瀾之,你平時的飯量是多少?”
謝瀾之端著飯盒的手僵住,用遲疑的口吻,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話。
“嗯?”秦姝沒聽清,走近問:“你說什麼?”
謝瀾之咬字清晰地說:“五碗。”
秦姝傻眼了。
合著,她這一周來,是在虐待謝瀾之?
這年頭,誰敢吃五大碗米飯!
就算有那飯量,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一般人也吃不起。
秦姝無法想象出,五大碗米飯被謝瀾之都吃下肚的場景。
謝瀾之對上秦姝因為震驚,瞪得又圓又漂亮的眼睛,呼吸變得紊亂。
他又補了一句:“平時不訓練不會吃那麼多,也就三碗。”
秦姝默默用手捂住了臉。
就算是三碗,她也無法逃脫虐待謝瀾之的事實。
一盒米飯,估計剛剛夠這個男人塞牙縫的。
秦姝放下手,繃著嚴肅的臉說:“家裡飯盆裡還有飯,我回去給你拿。”
她轉身就要走,急切想要補救這一周的過失。
謝瀾之傾身,握住秦姝的手:“讓阿木提去,你就彆折騰了。”
守在病房外的阿木提,聽力敏銳,在門口探了頭。
“我現在就去?”
秦姝急聲催促:“快去,把整個飯盆都端來!”
阿木提嘿嘿直笑,馬不停蹄地去了。
秦姝扭過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謝瀾之:“你也是,吃不飽怎麼不吱聲,我還能餓著你不成。”
謝瀾之表情不自然,沉吟著說:“我以為這也是治療的過程。”
“那也沒有餓肚子的道理。”
秦姝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謝瀾之什麼好。
這場烏龍讓謝瀾之也很委屈。
當兵的常年負重訓練,還經常巡邏天鷹嶺,一頓兩三碗的飯量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架不住,秦姝不了解軍人的正常飲食飯量。
謝瀾之摸了摸鼻尖,忽然開口:“我最近感覺身體好了很多,你不用每天都做飯,太辛苦了,去食堂打飯就行。”
他嘴上說著讓秦姝去食堂打飯,盯著飯盒的灼熱視線,帶著幾分不舍。
“你以為我不想。”
秦姝翻了個白眼,眼波流轉,沒好氣道。
謝瀾之回想這一周,每頓飯菜都吃出來的藥味。
他試探地問:“你在飯菜裡加了東西?”
秦姝美眸斜睨著他:“藥以祛之,食以隨之,藥食相輔才是治療的手段。”
她給謝瀾之做的飯菜,放了秦氏祖傳價值萬金的珍貴藥材。
謝瀾之盯著飯盒裡的菜,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每次都吃出淡淡的藥味兒。”
秦姝沒說,當年爺爺就是憑借秦氏祖傳的至寶,救下瀕死的謝父。
她在心底暗暗下決心,避免被人說她虐待謝瀾之,以後每頓都讓他吃得飽飽的。
秦姝想起家裡的巨款跟糧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那應該都是給謝瀾之填飽肚子用的。
就他這驚人的飯量,一般家庭還真養不起。
“嘭——”
房門被人用力推開。
秦姝跟謝瀾之同時看向房門,以為是阿木提回來了。
不曾想,是好久不見的王秀蘭。
她滿臉興奮地衝進房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坐在床上的謝瀾之。
“謝團長,我要揭露秦姝跟人搞不正當男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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