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聽了這話,從身後的匣子裡拿出了半盒用剩下的舒痕膠,“海蘭,勞煩你再走一趟,把這舒痕膠交給玫答應。”
“年紀輕輕,臉上若是落了疤以後怕是都沒法伺候皇上了。”
海蘭捏著手裡的琺琅彩盒子,有些遲疑,“姐姐,我們與玫答應並不相識,這樣送東西去,會不會引人揣測?”
青櫻神秘的笑笑,“皇後娘娘一貫驕縱祺嬪,本宮是皇上的青梅竹馬,斷然不會如皇後一般有失公允之道。”
“皇上忌憚瓜爾佳一族的權勢,不得已幽禁本宮,你需替本宮把這些想不到的做周全了、體麵了。”
“等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你就跑一趟,皇上見到玫答應的臉,自然會知道本宮的一番心意的。”
海蘭最終還是應下了這件差事。
回到廂房之後,葉心幫她脫掉了身上的披風,“主兒,那祺嬪與玫答應水火不容,我們如今去跟玫答應交好,怕是那祺嬪會把苗頭轉到咱們身上。”
海蘭擺弄著手裡的小盒子,若有所思,“不會,若是她真要對我下手,就從我住進嫻嬪姐姐院子的那一刻開始了。”
“我冷眼看著,這位祺嬪雖然跋扈,卻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更何況,我們隻是跑腿。”
“若是沒有嫻嬪姐姐,如今我還待在那王府的廡房裡挨餓受凍,過著被人排擠的生活,無論如何,這恩情,我得記著。”
——
入夜儲秀宮,酒過三巡。
下午的鍋子一直吃到了晚上,冬日圍著熱騰騰的鍋子邊吃邊聊,本就是件很容易讓人忘了身份的事兒。
幾個丫頭聽了瓜六嘲諷高曦月腦子裡隻有琵琶後,笑的前仰後合。
高曦月拎著筷子指著她們幾個,“好啊,好啊,平日裡拿著本宮的賞賜,如今都倒戈在祺嬪這了是吧?”
瓜六撫摸著吃的很飽的肚子,不由得感慨道,“能吃東西的日子真好,若是有機會誰人不願意活著呢?”
聽了這話,高曦月頓時一臉鄙夷,“你倒好像死過一回似的,天天見了吃的比見了皇上還親。”
瓜六故作神秘的湊近高曦月,“姐姐,嬪妾真的死過一回,陰曹地府裡可好玩了,隻可惜人沒了味覺,吃什麼都覺不出滋味。”
“呸呸呸!”高曦月一把推開即將靠在她身上的瓜六,“眼看著過年了,說這些喪氣話做什麼?”
瓜六異常認真的點頭,秋日存的桂花酒在寒冬裡染紅了她的雙頰,“真的真的!嬪妾以瓜爾佳一族起勢,若有半分虛言天打雷劈。”
“啪!”高曦月拍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滿嘴諢話,到時候讓你阿瑪好好收拾收拾你!”
忽然,雙福和雙喜兩個人同時走了進來,苦著一張臉半跪在地上。
瓜六揉揉額頭,“你們倆吃苦瓜了?”
“兩位主兒,快醒醒酒吧!”雙喜肥碩的臉頰緊繃在一起,“永壽宮鬨起來了,玫答應要把海常在剝光了衣服扔到雪地裡凍死呢!”
“皇後皇上已經安置了,延禧宮的奴才們不敢打擾,就來找貴妃娘娘了。”
“什麼?”高曦月當即醒了酒,起身任由兩個丫鬟給她裹的嚴嚴實實的,“她一個答應,怎麼敢如此對待一個位分比她高的常在?”
瓜六坐在位置上,一臉茫然、兩眼不解。
原來這時候要扒海蘭衣服的可是高曦月,怎地人都變了,劇情還沒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