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福和雙喜帶人搜到延禧宮的時候,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宮女很快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瓜六和各宮嬪妃坐在儲秀宮的院子裡等待著事情的結果。
當小宮女被扔到地上的時候,阿箬不敢置信的起身,“茶音?”
瓜六遲疑了片刻,搖著扇子發問,“她是你延禧宮的?”
阿箬咬緊了後槽牙,走到瓜六麵前跪下,“這是嬪妾延禧宮的灑掃宮女茶音,做的都是些粗活,平日連內殿都進不得,不知怎麼就被兩位公公拉來了。”
“慎常在此言差矣!”雙福垂手行禮,“奴才奉命搜宮,隻有這宮女行色異常,倒不如拉去慎行司好好審問一番。”
“奴婢,奴婢!”聽到慎行司三個字,茶音膝行幾步,涕淚橫流的開始磕頭,“枕頭是奴婢做的,那做枕頭剩下的布料還在奴婢房中呢。”
阿箬猛的起身,用力的推倒跪在那裡的茶音,“你個賤人,你敢害我?我何時虧待過你?”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啊!”嘉貴人以扇掩麵,笑的狡黠。
阿箬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是你?”
“行了,吵死了!”瓜六翻了個白眼,看向茶音,“那枕頭是用暖緞做的,如此稀罕的物件,你一個灑掃宮女又是從何處弄來的?”
茶音絕望的抬起頭,看了眼阿箬,又看了眼滿臉殺氣的嘉貴人,咬緊了下唇,心下一橫,“那暖緞,是奴婢從延禧宮正殿偷來的!”
“祺妃娘娘,您跟皇後還有貴妃,從潛邸時候就欺負烏拉那拉氏,奴婢作為一名忠仆,自然要為主子抱不平!”
“阿箬姐姐,你是背棄了主子,雖說當了常在,可奴婢倒是比你要高尚許多了!”
“奴婢雖然失敗了,但是雖敗猶榮,奴婢願意一死!”
不等瓜六反應過來,那茶音就朝著門口的柱子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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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她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地上。
“茶音?”阿箬驚呼。
瓜六搖著扇子的手一頓,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目光炯炯的看向坐在那裡的嘉貴人,“嘉貴人還真是有趣,那烏拉那拉氏雖說招人厭煩,卻也算是這後宮之中唯一把你玉氏當回事兒的了。”
“你倒好,真是一口又一口的黑鍋砸在她身上啊!”
“你們玉氏都流行恩將仇報嗎?”
嘉貴人臉色一沉,緩緩起身,“娘娘可真是會說笑啊,這茶音是延禧宮的人,就算是受人唆使,也得找慎常在啊,跟嬪妾這個啟祥宮的可說不著啊!”
“嬪妾身子重,先告退了。”
瓜六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而是擺了下手中的扇子,“都回去吧。”
海蘭在一旁,扶著腰遲疑道,“娘娘就這麼算了嘛,這事情分明不是咱們肉眼見到的這麼簡單啊!應該稟告皇上,好好徹查!”
瓜六撫摸著手上的護甲,反問道,“稟告皇上,能查個真相?”
“就咱們這皇上,能查出什麼啊?後宮有一樁算一件,樁樁件件哪個不是無頭懸案?”
“與其等他,倒不如自己動手。”
海蘭想起了自己那盒被瓜六打翻的朱砂,又想起冷宮被掌摑如懿,“娘娘的意思,嬪妾不懂。”
瓜六長籲一口氣,陰仄仄說道,“叫江與彬給嘉貴人加點猛料,明日謝春宴之前,本宮要看到效果。”
“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甲狀結節,這窩囊氣本宮可受不了!”
“不過,這個嘉貴人還真有意思,無論她害誰,最後都找如懿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