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剛剛的表情刹那間凝固在了臉上,“文鴛啊……”
“皇上還未回答臣妾,為何意歡妹妹不能有孕?”瓜六抬眸凝視乾隆的眼睛。
乾隆眸光閃躲,“既然意歡有了身孕,那就繼續住在你儲秀宮吧。”
“你是個寬和友善的,定不會刁難她。”
瓜六冷哼了一下,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有人誇自己寬和友善。
比起這四個字,她更想當一個尖酸刻薄的人。
努力調節了一下表情後,瓜六重新坐回了轎輦上,“皇上還是說回胭脂的事情吧。”
“胭脂是皇上禦賜,內務府督造的,臣妾的命差點沒了,高斌大人的奏折想必不日就要進入京都了。”
“怎麼交代,皇上自己看著辦吧。”
高斌。
瓜爾佳·鄂敏。
還有葉赫那拉的族人……
乾隆想起來就覺得心煩氣躁,猶豫片刻之後,摘下了身上的龍紋壓襟放到了瓜六的手上,“五天。”
看著手裡的玉佩,瓜六的眼睛當即亮了起來,“五天,為所欲為?”
“五天木蘭秋闈之前給朕一個真相,朕也想知道,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害人。”乾隆端出上位者的威壓。
殊不知,瓜六卻轉頭看向一旁的進忠,“還不把皇上請回養心殿,免得這些人下手沒輕沒重的,再衝撞了龍體?”
“祺主兒說的是!”進忠走到了乾隆身邊,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皇上,祺主兒要搜宮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這是慈寧宮!”乾隆蹙眉。
“哼,皇上!”瓜六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玉佩,“皇上,您可不能收回成命啊!”
乾隆“……回養心殿。”
“皇上起駕。”
“臣妾恭送皇上!”
瓜六敷衍的行禮,目送乾隆離開了慈寧宮。
雙福搓手,躍躍欲試,“主兒,搜慈寧宮?”
“搜,乾嘛不搜?留幾個人搜著,攪個天翻地覆給咱們姐妹出出氣。”
瓜六挑起單側嘴角,看了看慈寧宮上麵那個莊重肅穆的牌匾,“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不求真相,隻求……誰都彆,好,過!”
“得令!”雙福一擺手,身後的小太監魚貫而入。
容佩不滿的皺眉,“主兒,那奴婢乾嘛?抽太後嗎?”
“容佩,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啊?太後你也想抽?你是覺得咱倆腦袋長得太結實了?”瓜六嫌棄的瞪了一眼容佩,“你去內務府,把所有跟這胭脂有關的人都抓進慎刑司。”
“一個個分彆關起來,記住,彆動刑。”
容佩狐疑不決,“主兒,不抽啊?”
瓜六抬起蔥白一樣的手指,用力的點了點容佩的腦門兒,“抽抽抽,你腦子裡沒有點彆的?”
……
回到儲秀宮,瓜六瀟灑的把乾隆的玉佩往馬吊桌上一扔,“諾,後宮。”
“這是……龍紋玉佩?”意歡倒吸一口涼氣,隔著帕子拿起玉佩仔細端詳著,“看來皇上對你的確是情意深重。”
瓜六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儘,“本宮看你才真的該喝些個糙米薏仁羹治治夢魘了。”
“那哪是對本宮情意深重,那是忌憚咱們三背後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