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蘇綠筠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最乖覺的魏嬿婉卻如此犀利。
沉吟片刻後,才說道,“畢竟是潛邸時候的情份,偶爾聊聊天罷了。”
“那純妃的腿腳還真勤快啊!”瓜六忍不住譏諷,歪著頭看著蘇綠筠,“東巡歸來,就是孝賢皇後的喪儀,你竟然還有空去看冷宮裡的一個廢妃。”
永璋麵露不悅,走上前來行了個禮,“祺貴妃,我額娘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冷宮的烏拉那拉氏跟她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她惦記也無可厚非。”
瓜六把手搭在景泰的手上,緩緩地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永璋,冷聲開口,“容佩。”
“啪!”
容佩猝不及防的給了永璋一耳光。
“你,你敢打皇子?”蘇綠筠心疼的護住了永璋。
想碰又不敢碰永璋紅腫的臉頰。
容佩不卑不亢的昂起了頭,“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一個皇子?”
“既然純妃娘娘教育不好自己的兒子,那奴婢就代替娘娘教育一番。”
“三阿哥已經定下了福晉,是個大人了。”
“難道不知道應該對我們主兒尊稱一聲祺娘娘嗎?”
純妃滿眼淚痕,“就算是永璋有錯,也不應該如此懲罰。”
“難道說祺貴妃就這麼容不下烏拉那拉氏嗎?她如今有了身孕,蝸居在冷宮中。”
“皇上知道了,也會給她複位的!”
乾隆剛好行至此處,聽到了蘇綠筠的話,小跑著上前,抬起腳就踹在了她的腰眼之上,“她也配生朕的孩子?”
“你從東邊回來,不好好地給孝賢皇後守著著靈位,竟然跑去冷宮看那個隻會出虛恭的女人?”
“朕看你這個妃位,是不想要了!”
蘇綠筠已然嚇破了膽,眾人見龍顏震怒,匆匆跪倒在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乾隆看著一臉倔強,毫無悲痛之意的永璋,“你,不敬嫡母,是為不孝!不敬中宮,是為不忠!縱容生母胡鬨,是為不義!”
“不忠不孝不義!朕怎麼有你這樣的兒子?”
瓜六耷拉著腦袋看著地板上自己絕世容顏的影子,不由得欣賞了起來。
打吧,打吧。
蠢人這東西,不能弄死,隻能嚇唬住。
隻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少了如懿那句皇上,永璋不是有意不孝的。
哎,沒了如懿,少了很多樂趣。
隻是,她怎麼又懷孕了?
皇上發完脾氣後,對眾人嗬斥,“都下去吧,朕要與孝賢皇後單獨呆一會!”
眾人不敢說話,隻敢默默的退出去。
幾人湊在儲秀宮,吃著新鮮的果子,臉上神色各異。
高曦月用銀製的果叉叉起來一塊切成了小三角多桃子放在嘴裡,細細咀嚼了一番後才說道,“皇上的真愛還在冷宮裡,又對著孝賢皇後的靈位演情深似海了,真是戲謔。”
瓜六嗤笑,“孩子死了,他來奶了,早乾嘛去了?”
“孝賢皇後活著的時候,他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怕是人設演久了,自己都信了。”
意歡看著手裡乾隆追思富察琅嬅寫的詩,“這詩詞的水平倒是提高了。”
“隻可惜,孝賢皇後看不到了。”
高曦月撇撇嘴,“也就那樣吧,寫的也算是平仄押韻了,可惜就是沒有韻味。”
瓜六脫掉了花盆底,整個人縮在了炕桌之上,“看給你們閒的,又開始研究他的詩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