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子不說話,王氏無奈帶著孫女走了。
這次又借了許多錢,她要帶著孫女多繡些帕子到鎮上賣。
王氏看著手中的帕子歎氣,這苦寒之地,再精美的帕子也賣不上好價。
屋內,劉氏一直坐在屋內看著兒子。
背對著劉氏的沈遇安額間青筋暴起,人有三急。
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現代人,真的不想蹲在炕上解決三急,天知道前麵那幾天他是怎麼過來的。
小便還好,大的是真埋汰。
也就是原主咽氣之前吃不下,他來之後也就喝點粥。
前兩天還好,不怎麼急,還可以忍得住,可今天他是真忍不住了。
沈遇安無奈轉身,看向一直盯著他的劉氏,“娘,我想上茅房。”
“行,娘給你拿馬桶過來。”
看著麵前的馬桶,沈遇安試探道:“娘,我去茅房上可以嗎?”
“想都不要想,你這身體,就是下炕娘都擔心。”
“娘。”沈遇安不死心地喊了聲,聲音下意識柔了許多。
“撒嬌也沒用。”
撒嬌?沈遇安裂開了,感覺和他娘牛頭不對馬嘴。
屋內,再一次妥協的沈遇安無神地盯著屋頂。
一整天,沈遇安都有些自閉。
神經大條的劉氏還不知道兒子生悶氣呢,見他一整天悶悶不樂的,伸手撫上兒子的額頭。
“狗蛋,哪裡不舒服?跟娘說。”
“我沒事,娘,我想休息一下,還有,娘,可以和奶一樣叫我安哥兒嗎?”
劉氏聽到兒子的話,眼神閃爍:“那不行。”
沈遇安不說話了。
劉氏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一臉擔心地出門了。
到堂屋的時候,就見婆婆和女兒迎著寒風刺繡。
“娘,盼兒,這天多冷啊,怎麼不在屋裡繡。”說完,劉氏又反應過來。
這會兒天已經暗了,在屋裡哪裡看得清。
“娘,要不改明兒我去鎮上找些活計來乾。”
王氏手中不停地繡著花樣,頭也沒抬,“鎮上哪有什麼活計,去了也隻能找漿洗的活,這天眼看就要下雪了,
彆到時候生病了反而得不償失,你在家就安心照顧安哥兒,還能幫家裡做做飯。”
這裡的冬天能凍死人呢,這會兒雖然沒下雪,但天氣寒冷得很,那漿洗的活哪能乾。
她和孫女忙著刺繡,也顧不上家裡。
劉氏一想婆婆說得也對,就沒再說去鎮上漿洗的事了。
“娘,今日狗蛋瞧著話少了些,我有點擔心。”
王氏聞言急得抬頭,手中的針差點戳到指頭。
顧不上手中的帕子,連忙起身進了屋子看孫子。
見一切都好,隻是孫子一臉鬱悶,想到什麼,王氏乾瘦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安哥兒彆跟你娘慪氣,她就是擔心你,就是奶也不放心讓你現在下炕。”
見孫子還是不說話,王氏坐在炕上,輕聲哄道:“這樣,過幾天等你身體再好一些,奶就讓你下炕。”
聽這話還要在炕上度過幾天,沈遇安皺了皺眉。
劉氏這時候也走了進來,總算知道兒子這是在生氣了。
劉氏見兒子一臉憋屈,氣色卻比之前好了許多。
忍不住和婆婆打趣道:“娘,咱狗蛋這是到了叛逆的年紀啦?”
以前兒子生病沒少在炕上躺。
所以對於這次兒子這麼堅持要下炕,劉氏是不能理解的。
炕上的沈遇安神色一僵,他,叛逆?
“胡說,咱安哥兒是最懂事的孩子,哪裡叛逆了。”王氏把腦子缺根弦的兒媳婦拍開。
幽幽地看著炕上的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