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村這邊,王氏帶著沈遇安走到一棵大樹前。
“你是說你接觸這些花花草草和樹木就能讓你的身體恢複得更快?”
沈遇安不假思索地點頭。
“那行,你先在這裡試試,這還是你乾爹呢。”
“啊?”沈遇安不解地抬頭看向王氏。
王氏笑得一臉燦爛,乾瘦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這麼璀璨的笑容。
“你忘記啦,這是你娘給你找的乾爹,”王氏指了指眼前這棵參天大樹,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大石頭,“呐,那邊那是你乾娘。”
沈遇安蚌埠住了。
仔細回想了下,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原主從小身子不好,他爹娘不止給取了個叫‘狗蛋’的小名,還讓原主認眼前這顆大樹為乾爹,不遠處的大石頭為乾娘。
逢年過節還要來拜拜,不過他穿越過來後,也不知道當時原主咽氣是不是嚇到劉氏了,就一直沒讓他出門,所以他這也算是第一次見他這‘乾爹’‘乾娘’了。
沈遇安抬頭望向這棵看不到頂的參天大樹,手放在樹上。
微微青白的小手放在大樹上瞧著是那麼得微不足道,感受到這生機勃勃的能量,沈遇安閉上雙眼運轉異能。
王氏站在旁邊一直緊緊地盯著緊閉雙眼的沈遇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氏總感覺孫子的氣色好了許多。
祖孫倆在大樹前待了差不多有兩個時辰,眼看日頭不小了,王氏有點著急,又不敢出聲打擾沈遇安。
就在這時,沈遇安睜開雙眼。
“怎麼樣?”王氏心急地問道。
“還不錯,您看我的氣色是不是好了許多。”沈遇安指了指自己的臉。
“奶還以為是老眼昏花了,沒想到是真的,走,快回去,要是被你娘知道就慘嘍。”
王氏催促著沈遇安。
沈遇安點頭,想到什麼,轉身往大石頭那邊走去。
沒多會兒走了回來。
“咋地,還要拜一下你乾娘啊?”王氏笑道。
“這不是不能厚此薄彼嘛,乾爹都拜了,乾娘就在邊上不拜說不過去。”
孫祖二人相視而笑,一路上二人之間的氛圍輕鬆又溫馨。
王氏牽著沈遇安的手,低頭問他,“瞅你也是讀過書的,怎麼每次寫字都缺胳膊少腿的?”
沈遇安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微微失神,而後輕笑道:“我們那裡的字為了普及修改過,叫簡體字,您瞅著是不是好認好寫許多。”
“那確實是。”王氏認同地點了點頭。
路上沒人,二人交談的音量不大。
沈遇安和平常兩天一樣地問:“您老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您孫子的?”
牽著沈遇安的大手微微收緊,“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一開口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沈遇安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我一開始的口音不太標準。”
“不止口音,你哪哪也不像他。”
“還有,這邊雖然說俺,但也不是時時刻刻說,你太過刻意了。”
“那我不是漏洞百出?”不過後麵他知道瞞不過就擺爛了,沒想到才過幾個月,倒是帶了一口大碴子味口音。
“是啊。”
“我對北方不是很了解,我以前是個南方人嘞。”沈遇安輕笑,感覺離開末世之後,都輕鬆了,真奇怪。
二人回到家的時候,沈青盼已經煮上飯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做飯這種活是交給劉氏,偶爾劉氏不在的情況下,就是沈青盼做。
沈遇安的記憶中,他沒吃過王氏做的飯菜。
也不是她們躲懶把活都給劉氏,是她們的手不能糙了,這樣的手摸了布料,把金貴的布勾邊可就不好了。
一直到太陽即將要落下,劉氏都沒回來,院子裡的祖孫三人擔憂不已。
“盼姐兒,你到,哎,還是老婆子去吧。”王氏本想喊孫女去村口候著。
但想到孫女越來越大了,太陽一落下,村裡黑燈瞎火的,就怕那些潑皮無賴見孫女獨身一人起歹心。
一直到太陽落下,天越來越黑,劉氏還沒回來。
王氏心中有些不安,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劉氏長嫩高大,一般男人不是她對手。
王氏安慰著自己。
見兒媳婦遲遲沒回來,沒辦法,王氏先了家讓兩個孩子先吃,然後把剩下的飯菜端到鍋裡溫著。
“盼姐兒,你把碗筷洗一下,我再去村口看看。”
“奶,我和你一起去。”沈遇安和沈青盼同時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