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會覺得被人看到坐牛車會丟臉。
見勸不動,沈遇安隻能老實坐在牛車上啃菜餅子。
寧安村大樹下,一群大娘說著話。
見沈遇安母子倆回來,有人問了幾句。
“劉大妹子,接狗蛋啊?”
“哎,今兒個狗蛋旬休。”
一邊的小媳婦看了一下牛車上,安靜坐著的沈遇安:“狗蛋上了私塾後,越發懂事了。”
“哎呦,這可是我們老沈家的文曲星呢。”陳氏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牛車上的劉氏抿唇,看向陳氏:“哎呀嬸子,狗蛋哪是什麼文曲星啊,不過我家狗蛋讀書確實厲害,書院的夫子都說狗蛋是天生讀書的料。”
杜夫子雖然和劉氏誇讚過沈遇安,但沒說過這話,不過劉氏是故意拿話來堵陳氏的。
陳氏一噎,翻了個白眼道:“喲,這麼厲害,怎麼不去考狀元啊。”
“這狀元哪是那麼好考的,我就想著讀書以後,以後乾什麼都比種地強啊。”
陳氏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
“也是,你們三房哪有什麼地啊,好不容易買了地,竟然買來種菜,笑死人了,這誰家種這麼多菜來吃啊。”
趙德柱家的附和道:“對啊劉氏,你家有那個錢,還不如買兩畝良田來種,怎麼都比買後院的地來種菜的強。”
劉氏聞言笑笑,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這些人哪裡知道,他們家菜地的收入,比種地強呢。
等劉氏他們一走,陳氏聲音不小地說著三房的事。
“要我說王氏是傻了,她不是識字嗎?教狗蛋就行了,還給狗蛋去私塾,淨浪費錢。”
有人見陳氏這麼說,剛剛的小媳婦說道:
“讀書也挺好的,沈族長家幾個小曾孫也在石頭鎮讀書,族長家的敬武不就是識字才能在石頭鎮安家嗎?”
幾位大娘覺得小媳婦說得也對,族長家的敬武就是識字,才能在石頭鎮找到的活計。
陳氏見大家都覺得讀書好,不屑道:
“讀書有什麼好的,咱們沈氏以前就屬族長家最好過了,這些年因為讀書,都敗得差不多了,這麼多年也沒見讀出個什麼來。”
沈鴻儒那位大官員和族長的父親可是親兄弟,當時就族長的父親分的東西最多。
這些年因為沈族長堅持家中小輩讀書明理,都快把家裡揮霍得差不多了。
幾位大娘又覺得陳氏說得有理,陳氏可是沈氏一族的人。
“而且沈家又不能科舉,狗蛋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想和他曾祖一樣當官不成?”陳氏說到這,又捂嘴笑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沈氏一族是被貶到寧安村的,聽陳氏這麼一說,也覺得沈家浪費錢。
有這麼多銀錢,還不如多買些地呢。
陳氏雖然也是沈氏一族的媳婦,但陳氏的丈夫來寧安村之前已經娶妻生子。
前頭那個因為不想來這苦寒之地,和離另嫁他人,所以陳氏是後娶的。
當時沈氏雖然是被貶過來的,做派卻和村裡人不一樣。
特彆是族長和三房那一脈,都是識字的。
陳氏嫁進來後,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就喜歡處處貶低王氏她們。
沈遇安回家後,王氏開心地揉著孫子的臉蛋。
王氏知道孫子今天旬休,還特意殺了隻雞。
“娘,晚上就不用守著菜地了。”沈遇安咬著雞腿淡淡道。
吃得滿嘴流油的劉氏抬頭,“那怎麼行,要是不守著,那癟犢子肯定會來偷菜。”
王氏看向孫子,見沈遇安神色晦暗。
“聽安哥兒的。”
王氏一錘定音。
天色微暗。
沈遇安和劉氏去了菜地,母子倆在地上不知道在忙活什麼。
“狗蛋,這樣行嗎?要是傷著人了可怎麼辦?”
“我們在自己的菜地放老鼠夾抓老鼠有什麼問題?”
要不是怕捕狩夾威力太大,沈遇安怕把人夾出大問題,到時候兩家不死不休,沈遇安放的可不是老鼠夾了。
他人不在家,村長家勢大,還是不宜做得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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