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髡刑侮辱性極大,但性命無關啊。
沈遇安作為得利的一方都頗有微詞,可見這刑法有多雙標了。
寫完,在謄寫前,沈遇安想到桑學政先前說的主考官人比較迂腐。
最後,沈遇安還是寫了下來。
這個案件最後都把人貶為賤籍了,要沈遇安說,應該無罪釋放才對。
可他現如今無權無勢,說不上話,沈遇安也不是衝動人,還是沒把心中所有想法寫上。
雖沒有全部寫下來,可主考官若是那等迂腐的官員,主站處死陳氏的話,那他這次的卷子怕是評不上多好。
沈遇安看著卷子長歎一聲。
總不能再給弱勢的女性一擊吧。
寫完沈遇安就不管這個了,他還有好些題呢。
一直到糊名的時候,沈遇安才鬆了口氣。
這題也太多了些,還好他速度快。
每回都能提前寫完。
這次出來,大家還有心情討論那道刑法題。
“遇安,你怎麼答的?”陳英看向一旁安靜的沈遇安。
大家都看向沈遇安,在府學的時候,每次月考完,大家都以沈遇安的答案為準。
沈遇安想了下,淡聲道:“我主張陳氏無罪。”
聞言大家有些意外。
陳英張大嘴,“你沒聽夫子說這次的主考官比較,呃,保守嗎?”
沒敢直接說主考官迂腐,陳英換了個詞。
“夫子已經提前說過,不過我覺得那陳氏是為了保護兒女,再說那張三一個畜生,死不足惜。”
“我當然知道張三死不足惜,可你這麼答,怕是名次不太好。”
沈遇安眼中沒有後悔,隻是正色道:“我已知曉後果。”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顏青突然說道:“這有何怕的,我也是這麼答的。”
陸陸續續也有好些同窗說他們都是這麼答的。
府學的夫子看著意氣風發的學子,嘴角上揚。
少年人,天真些也正常。
因著晚上還要進考場,儘管夫子們最看重沈遇安,但到底沒給他壓力。
讓沈遇安回廬舍休息了。
沈遇安是被鐘聲吵醒的。
這幾次,府學未參考的學子一同被吵醒,但學生沒說什麼。
畢竟三年一次的鄉試才是大事。
這一次大家都有些疲憊,連續好多天在考院睡不好,且考試的壓力也大。
無形中就疲憊不少。
不過還是有人和考試之前一樣精神的。
那就是沈遇安。
看到沈遇安一臉精神的模樣,同窗們都羨慕了。
就連顏清都羨慕了。
陳英指著自己青黑的雙眼,羨慕道:“沈遇安,你咋越考越精神啊。”
“可能是我愛鍛煉身子好吧。”
本以為身子最弱的沈遇安,沒想到他瞧著文弱看著不太康健,精神卻最好。
沈遇安在府學這三年,騎射蹴鞠跑步樣樣不落,可他的臉就是看著秀氣白皙,乍一看跟個弱雞一樣。
但沈遇安身體多好,隻有自己知曉。
他那先天疾病好多年前就痊愈了,可也不知是從小先天不足的原因,他的臉就是白得過頭了。
不知情的人一看,還以為他身子骨不好呢。
加上府學的同窗都知道沈遇安從小先天不足,潛意識覺得沈遇安身子不好。
儘管沈遇安解釋過,但大家都會下意識照顧他,然後一邊又仰望他的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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