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十九醜年,二月初九的會試如期舉行。
一眾參考的舉人提前一日,初八進入貢院。
“遇安,等你考完,我們二人在京城最好的酒樓天香樓為你祝賀。”
“那你們可得做好大出血的準備,我的食量如何你們是知曉的。”
康遠和傅元青臉上的笑僵住。
光擔心沈遇安會試,一時忘記這小子的飯量了。
彆到時候他們沒錢付,最後被天香樓拘著洗碗吧?
沈遇安心情不錯地轉身。
先是確認身份,再是搜身。
這些沈遇安已經習慣了,隻是會試是二月,邊上不少被搜身的士子渾身發顫。
反倒是沈遇安這個一臉淡定的有些矚目,加上他本身長得出彩,不少人都忍不住看向他。
搜身完,沈遇安淡定地穿上衣裳,然後領了三根蠟燭就進去了。
他的坐號位置還行。
沈遇安每次進考棚第一關心的就是座位了。
要是在茅廁邊上的坐號,那可真是受老罪了。
京城的貢院號舍比幽州府還狹窄逼仄,長約莫五尺左右,寬度看著三尺多四尺,高度更不用說了,高出他頭頂沒多少,沈遇安進去還下意識低頭了下。
沈遇安剛進去,號舍就被外麵的衙役鎖住了。
在這麼逼仄的環境下,還有個門鎖著,這樣的環境很容易讓人心中緊繃卻又壓抑至極。
沈遇安把木板放下,直接躺了起來。
現在是最好休息的時候,等真正休息的時候,周圍要是有人打呼,可不好睡。
“咚咚咚。”
聽到敲鑼聲,沈遇安睜開眼。
“安和十九年會試,始。”
會試的模式和鄉試差不多,考的大略也一樣。
但沈遇安一看會試的題,就覺得不簡單。
也是,過了會試可就是貢生了。
沈遇安沒多想便開始答題。
第一場的試題對沈遇安來說不難,不,或者說,對來參加會試的舉人來說,應該都是不難的。
但,卻也是因為不難,想要比眾多士子出彩,就更難了。
夜裡,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打呼聲和磨牙聲,還有人說夢話。
沈遇安就知道他昨日多睡幾個時辰睡對了。
這聲音,對於一個耳力很好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睡不著,沈遇安索性起身修煉精神異能。
巡邏的士兵見他這怪模怪樣也沒感到詫異,這貢院內,眾生百態。
沈遇安不是唯一一個打坐的。
第二天上午,沈遇安精氣神不錯,把剩下的卷子都寫了。
於是,出貢院的時候,那些吃不好睡不好的學子看到沈遇安神采奕奕,忍不住咬牙。
這人怎麼長得好看,連科考也沒一絲頹色,定不是個用心科考的。
不少人這麼想的。
他們也不想想,沈遇安這麼年輕能考中舉人,怎麼可能會對舉業不上心。
“出來了,快,我們在食肆定桌席麵。”
傅元青和康遠直接拉著沈遇安走。
沈遇安本想先回客棧洗漱一下的,但二人急匆匆拉著他去了酒樓。
還好京城的二月天還冷,他這兩天沒洗澡也沒餿。
坐在食肆,沈遇安看著兩人有些納悶:“不就是吃個飯,用得著這麼著急?”
“一會兒國子監門禁的時辰就到了,我們可不得快些吃。”康遠說著,捧著麵吸溜著。
因著怕大魚大肉沈遇安吃了鬨肚子,幾人就點了些清淡的菜,主食是打鹵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