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向兒子,“正風,那日你所說,前廳的柱子是沈狀元砸毀的?”
“正是。”
“來人,去傳大少爺。”老夫人沉穩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沒一會兒顏清就走過來了。
“清兒,”老夫人心疼地看著孫子。
“祖母,父親,母親。”顏清恭敬作揖。
“那沈遇安,清兒可有些了解?”
顏清看著屋內眾人,低頭看著已廢的右手,“祖母,遇安說出的話,都會做到,無一例外。”
“怎麼,父親是舍不得自己的手?”顏清似笑非笑地看著顏父。
顏父皺眉,厲聲道:“放肆,逆子,都怪你交友不慎,”
“父親不用害怕,手是我自己毀的,不用父親來承擔後果。”
手是自己毀的,顏清不想父親來承擔最壞的後果。
隻是,怕是讓父親失望了。
以他對沈遇安的了解,父親這手,怕是保不住。
顏清轉身離開了鬆鶴堂。
等顏清一走,屋內安靜了下來。
老夫人和顏母欲言又止地看著顏父。
顏父衣擺一揮,怒氣衝衝地走了。
沈氏一族的祭祖辦得很重大,附近都知道沈氏一族出了個少年狀元。
原先沈家提親的人家不少,可沈遇安高中狀元之後,反倒是沒什麼人家上門來求娶沈青盼。
“娘,這是怎麼回事啊?咱家盼姐兒多好,怎生就沒人上門求娶了呢?”劉氏一臉不解地問著王氏。
“你個憨貨。”王氏嗔罵了一句。
“就是有人上門求娶,咱們還真要讓盼姐兒嫁在北地麼?過些時日遇安要去京城,我們也是要跟著去的,盼姐兒在這邊說親怎麼能行。”
王氏說著點了一旁坐著的劉氏的額頭。
劉氏撓頭,“是吼娘,俺都沒想恁多。”
王氏搖頭失笑。
這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王氏怕盼姐兒還惦記著那顏清。
不過王氏也知道,再如何,孫女是不會嫁進顏家的。
孫女彆人溫柔懂事,其實自尊心強又強得很。
那顏母上門一頓數落家裡人,盼姐兒就是再歡喜顏清,也不會允許自己嫁過去。
雖然人很少,但也不是沒人上門悄悄打聽沈家的意思的。
不過有王氏在,倒也應付過去。
有些人酸沈家想讓女兒高攀京城子弟,忍不住陰陽怪氣。
但也有人理解,畢竟沈家全家都去京城,讓唯一的女兒在北地這偏遠的地方說親。
日後想見一麵都難,大家也都能理解沈家。
沈遇安在村裡,不少鄉紳上門拜訪。
弄得沈遇安煩得隻能去幽州府,直接去高知府那種菜去了。
“我說你這新晉狀元,怎麼還來我這下地乾活?”高知府打趣沈遇安。
“下官這不是跟緊大人您的腳步,為百姓做點實事麼?”
“我看你啊,是來我這躲閒,這菜地冬日才最忙。”
他忙的是冬日種菜,現如今已經開春農忙了,也沒什麼要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