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安騎馬跟在張大海的轎子側邊,沒多會兒就到了宮門口。
先是士兵檢查沈遇安有沒有攜帶武器,然後沈遇安跟著張大海到了禦書房外。
還沒進去,沈遇安就聽到朝中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正在吵。
張公公進去沒多久,就有小太監出來傳沈遇安。
沈遇安進去的時候,正在吵的大人們看到沈遇安進來,突然頓住。
然後又不管在場的沈遇安,直接又開始吵了起來。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每年都撥款到平原府賑災,彆的州府就不管了嗎?國庫空虛,你們就是再叫也沒了。”
戶部尚書對著一位皮膚黝黑的官員大叫著。
“可不一次把湔堰修好,平原府百姓苦不堪言,且每年賑災,對朝廷來說,也是一大負重。”
黑皮官員也就是工部尚書韓察麵色不虞地瞪著戶部尚書李長啟。
“修修修,你們工部每年都在修,每次汛期,都會決堤,引發洪災,勞民傷財。”
“就是因為沒有一次修好,這才發生這樣的事,應該大刀闊斧,直接解決湔堰河堤和泄水的問題。”
二人因為此事又開始吵得麵紅耳赤。
其餘大人也各自站在雙方隊伍。
有人覺得一次修好湔堰,避免每年汛期總是引發洪澇等問題。
但也有大人覺得勞民傷財,且工部要批不少銀錢,如今國庫空虛啊。
都怪太祖把家底都給揮霍了啊。
沈遇安頓了一下,這才走上前給文德帝行禮。
“微臣沈遇安,參見皇上。”
因著沈遇安的行禮,吵得麵紅耳赤的韓大人和李大人停了一下。
耳朵一直嗡嗡的文德帝隻覺得清淨了許多,見到一表人才的沈遇安,臉上也有了一絲笑來。
“沈大人免禮。”
沈遇安站直,禦書房內有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韓大人激動地說道:“李尚書,本官覺得沈大人殿試時做的策論就不錯,湔堰修堤宜早不宜晚啊。”
“沈大人文章言之有物,那些建言,本官覺得可以實行。”
韓大人說完,禦書房內的官員都看向沈遇安。
沈遇安這才想起來,他殿試做的策論。
估計當時寫的文章,韓大人也看到了。
韓大人看向沈遇安,沒想到沈狀元一位才十六歲的官員,卻對湔堰的問題這麼了解。
原先聖上喊他來看殿試卷子的時候,韓大人還不以為然。
覺得那些隻會做文章的學子,能解決什麼問題。
可他一看沈遇安的卷子,就知道對方是有些本事的。
彆人可能不了解,他一個工部尚書,看得出來,沈遇安寫的湔堰解決建言,不是紙上談兵。
戶部尚書李大人覷了沈遇安一眼。
這小子怎麼長得這麼好看,李大人麵色緩和了許多。
“沈大人,韓大人說你在湔堰以及河堤的問題上,有些不錯的建議?可否與我們這幾個老頭子說說?”
“自當。”
沈遇安把他那日寫的策論說了出來,他那日寫了不少,說了好一會兒,剛剛還一臉彆人搶錢的李大人,看沈遇安倒是越來越和善。
“韓大人,沈大人說的這些,可是能成?”
“依本官多年的經驗,沈大人說的這些都能嘗試一下,且沈大人言之有物,湔堰要是修好了,平原府日後就不用每年賑災,這不比每年賑災好上許多?”
李大人還是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