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才就在閣樓上的會客室裡見了水澤波和李澤雨二人。
沒有多麼客套,但是也沒有多麼冷落。
讓了位置不說,還親自給他們沏了兩碗茶。
桌子上明明有更好的茶葉,他卻隻是給他們倆沏了最普通的茶葉。
水澤波看著這一幕,不禁覺得臉有些火辣辣的。
但是他們倆看出劉亦才元嬰境的修為境界後,心裡的怒火隻能被他們按壓了下去。
一個分號的掌櫃都是元嬰境修真者,洪先生拍賣行背後大東家都是什麼境界?
要知道一個元嬰境修真者在東域六宗八門裡的地位可都不低的。
“不知兩位來此是有何貴乾?還請直言!”
沏好茶後,劉亦才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問。
水澤波從懷中掏出一張請柬,站起身來遞向劉亦才說道:“犬子下月初八大婚,洪先生拍賣行也是我們修真界的一員,所以水某親自送來請柬,還請劉掌櫃和大東家賞光。”
劉亦才沒有去接請柬,而是皺了皺眉,冷笑道:“請我們大東家賞光?劉某說句實話,你們天衍宗還真不夠資格,至於劉某,恐怕也去不了,你們既然來了,應該知道十二月初八正是我們這家分號開業的日子,劉某怎能離開?”
水澤波皺了皺眉,收回手,退了兩步重新坐了回去。
他問道:“不知貴行大東家名諱是?”
劉亦才此時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怎麼?水宗主這是來試探我們拍賣行的虛實來了?若是這樣,還請二位回去吧!大東家的名諱,未經允可,劉某是不敢說出來的,彆為難劉某。”
劉亦才越是這麼說,水澤波越是心裡沒底。
水澤波連忙道:“不不不,劉掌櫃是誤會了,我們今日上門隻是想結個善緣。”
劉亦才依舊帶著微笑說道:“其實水宗主此來,劉某也大致知曉,一則是我們在南陵郡城開設分號,沒有跟你們天衍宗打個招呼,另則是偏偏我們開業也定在十二月初八。”
水澤波點點頭。
劉亦才卻是臉色一板,冷哼一聲道:“水宗主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或者說你太看得起天衍宗了?”
水澤波此時臉色也是不善,語氣也森然了幾分:“劉掌櫃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本身帶著誠意而來,可未曾有半分不敬,但是劉掌櫃始終都是目中無人的作態,這是為何?”
一時間情況有點劍拔弩張了起來。
劉亦才也沒有退避,此時卻換著一抹冷笑,說道:“我這人就喜歡實話實說罷了,你說我目中無人?就算是吧,這也是我們東家給我的自信,怎麼?水宗主打算動手?”
“劉掌櫃,劉掌櫃,你誤會了,我們宗主並不是這個意思。”李澤雨趕忙打圓場說道。
劉亦才撇撇嘴,說道:“念在李長老還識點時務的份上,我就多說幾句。十二月初八在南陵郡開設分號,這是我們大東家親自安排下來的任務。真要說有沒有針對你們天衍宗的意思,我覺得你們是庸人自擾了,你們根本不明白我們大東家的能力,天衍宗宗主的兒子成婚還真不能讓我們大東家看在眼裡,彆說隻是宗主的兒子了,即便是水宗主你自己成婚大喜,我們大東家也不會興師動眾做些什麼。”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我猜測,大東家可能也有利用的意思,畢竟你兒子成婚,東域有不少修真者會來恭賀的,修真者多了,拍賣會才能舉辦的聲勢更大一些不是嗎?生意人麼,終究要向利益看齊的。”
劉亦才說到這裡,站起身來,是準備送客了。
他說道:“天衍宗大喜,喜宴我肯定是去不了的,等事後,我勢必要去叨擾一番的,不過這次拍賣會所拍之物,外界傳聞也是真的,到時候水宗主可以派人來參與,到時候我會提前給你們宗門的人安排一間雅間。”
水澤波和李澤雨兩人告辭離去。
劉亦才等他們走後才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實之間而已,就你們也想從老子嘴裡套出話來?做什麼春秋大夢?”
水澤波和李澤雨離開之後,回南陵山的路上,也討論著。
“李長老,你覺得剛才那掌櫃的話能信幾分?”水澤波問。
李澤雨搖搖頭說道:“最多隻能信三分,不過我從他的語氣裡能聽出他對我們天衍宗是懷有敵意的,這個拍賣行肯定是我們天衍宗遇到的第一個敵手。”
“你覺得跟赤血府有關係嗎?”
“宗主您不是早有論調?赤血府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實力是有的,但是燕奇的為人,他雖然喜歡陰謀算計,但是做不到這家拍賣行那般的。如果那掌櫃的背後真是赤血府的話,他也不敢這麼跟宗主您說話的。”
“不是猛龍不過江啊,明知來者不善,我們也隻能做好防備以防萬一。”水澤波慨然道。
當天夜裡,褚凡獨自一人也摸進了洪先生拍賣行,他非但見到了劉亦才,還有計不凡、英梟和車大貴三人。
他們見到褚凡的第一時間就要下跪行禮,被褚凡給攔了下來。
“大人您其實不該來的,這段時日,有太多的目光關注著拍賣行。”計不凡說道。
“我來隻是確定一件事情,不然我心裡難安,見到你們,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在此提醒你們,十二月初八在天衍宗,我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你們照看好拍賣行就行,我的事你們暫時不要參與進來,等三年之期一到,我會有很多任務安排你們去做的。”
“兩個多時辰前水澤波來過。”劉亦才說道。
“我知道,我今天一整天就在附近關注著你這一邊,估計水澤波也是來試探的吧?”
劉亦才把黃昏時來到這裡的一切都講述了一遍。
“你做的很好,水澤波這個人雖然桀驁,但是也多疑,在沒有確定拍賣行背後大東家的身份之前,他不敢對拍賣行怎樣。若是燕奇的話,他倒是可能會用陰謀來試探。”褚凡說道。
本來他們打算把他們八個人這幾個月的建樹彙報給褚凡聽的,褚凡隻是擺擺手,說一切都等三年之期到時再說,隨後褚凡再交待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褚凡來到拍賣行見劉亦才他們的時候,鄢影也獨自出去了,而且還出了城,見了兩位老者,也是交待囑托了一番才回去。
一時之間,整個南陵郡城變的風起雲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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