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劍意彌天的世界,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儘頭,不分天地,隻有肆虐的劍意。
褚凡的神識就這樣飄蕩在這裡,每當劍意淩“身”,沒有痛感,卻有著很大的壓迫感。
他想躲避,可根本無法躲避。
隻能被動的任由那些劍氣一道道的穿過自己的意識體,意識深處的緊張感讓他的腎上腺素極速飆升。
褚凡不禁在想,若是自己在現實之中真的麵對著這樣的劍意,自己躲得開嗎?
就這麼一想,便一發不可收拾了,他強撐著那股緊張感,開始留心那一道道劍意的途徑以及速度和形狀。
捕捉到每一道劍意之後,他都會把自己代入其中,什麼樣的劍式可以發揮出這樣的劍意。
就這樣不知時間的流逝,一道道劍意的捕捉,然後去聯想,十餘道下來,他愕然的發現,竟然跟蟒影四劍的第一式那麼相似。
將這一點發現放在心底,他繼續去捕捉那些劍意。
幾十道下來,他發現這些劍意當真都是蟒影四劍的劍意,隻不過跟自己所熟練的蟒影四劍又有著些許的區彆。
而就是這些許的區彆,讓自己的蟒影四劍的威能根本不足這些劍意威能的十一。
此時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劍道邁入了劍意隨心的境界後,隻顧著去練習碎夢流星劍和儀風劍訣的第五式了,反而忘記將劍意融彙到蟒影四劍裡了。
可是今天他在這裡才發現,蟒影四劍或許一點也不比碎夢流星劍和儀風劍訣差。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他便更加熱衷於捕捉那些劍意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甚至於他自己都忘記自己究竟捕捉和聯想了多少道劍意了。
總而言之,除了原本的蟒影四劍被他趁機融會貫通之外,還有著許多他並沒有練過的劍招。
逐漸的,他內中心生明悟。
劍意如水無常勢,隨心任其形,可剛可柔,可滴水穿石,亦可如洪水猛獸、滔天巨浪。
這是他之前感悟到的劍意。
但是今天,他又感悟到劍意隨心的核心不在劍意上,而是隨心所欲上。
何為隨心?
劍隨心走,而不是心隨劍走。
就好比一般的劍譜劍訣,雖然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固定的套路,甚至連身法都蘊含在其中,每一招的劍氣、劍罡仿佛都有所要求。
可是真正領悟了劍譜之後,真是這樣嗎?
戰鬥是瞬息萬變的,一個猶豫,思想開一個小差,都有可能讓勝局變成敗亡之局。
真正重要的是對劍招的掌控,或者說是對劍的掌控。
不拘泥於某一招某一式,出劍時能根據本能的找到最適合的劍招,憑借對劍的掌控,用最小的代價給對手最大的傷害。
這才是劍意的真正的奧義之所在。
當褚凡總結出這一點的時候,肆虐的劍意在這一刻全部停止,然後凝聚成了一道劍影。
隨後,他就看到一個須發皆白穿著白色長袍的老者握住了那柄劍。
“行龍劍影第一式——逆風行遊雲驚龍!”
這一劍赫然就是蟒影四劍的第一劍。
蟒影四劍,隻是褚凡根據劍招自己想的一個名稱而已,現在才知道,它原來是叫做行龍劍影。
劍影在那老者的手中不再是劍氣如蟒影,而是劍意如龍。
它雖然有著如蟒龍一般的影子,仿若遊龍入海,左衝右突,但是站在百丈開外的“褚凡”,依舊能感知到那劍意傳來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