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凡沒有想到自己就在這裡頓悟,竟然會碰到這麼一個哆嗦的小和尚,而且還是甩不脫的纏人的小和尚。
“你這不是扯淡嗎?就跟我說了幾句話,你還能看出我的因果來?”
“施主可以不信小僧,但是小僧所言句句屬實,施主在這秘境中能有大機緣,但是天道一飲一啄皆有定數,離開秘境之後,施主先是大放光彩,隨後會厄運纏身,身邊之人走走散散如走馬觀花。”
褚凡當然不會相信這小和尚的話語,什麼厄運纏身,什麼身邊之人走走散散。
這是在詛咒他麼?
褚凡臉色也變了些,他譏諷道:“算命不是道家的事嗎?沒聽說過和尚也會算命的?你這小和尚非要纏著我麼?究竟所為何來?”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實無惡意。若是施主不信,小僧可借因果之道稍推施主的過去以驗證一番。”
“那你說說看!”褚凡聞言也有些興趣了。
隻見這小和尚圍繞著褚凡走了幾圈,雙手的手指不斷的掐算著,嘴裡也不知默念著什麼。
過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他方才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施主乃是大義之人,未曾想年紀輕輕就遭逢諸多厄運,等這次離開秘境後,不到半年,施主便能安葬施主的諸位師兄了。”
“嗯?”褚凡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他是真的算出來的?還是道聽途說了什麼?
“施主顯然對小僧還有些疑慮,不如小僧再說一件事,施主雙親一陰一陽,陰者正受煉獄之苦,陽者受雷霆之厄。”
惠可的話音剛落,褚凡頓時狂暴了起來,瞪著怒目吼道:“你在說什麼?”
麵對這麵目猙獰的褚凡,惠可沒有半分畏懼,他昂著頭迎著褚凡的目光,說道:“這是小僧通過因果觀望看到的景象,至於更多的小僧法力淺薄,再也看不到了,難道施主你不知?”
“你到底知道什麼?”褚凡用力的抓著惠可的雙肩。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外人提及他的雙親。而且還是剛認識不到兩個時辰的小毛孩。
他到底是在詛咒自己?
還是他真的能用什麼因果之道推衍出來?
在定風坡,獬豸也提及過他雙親的身份,說是根據他的血脈傳承能推衍出來,當時褚凡覺得很扯淡,就沒有問清楚,反而嗤之以鼻。
後來他十分後悔。
所以現在就算是這麵前的小和尚是不懷好意的詛咒自己,自己也要先問個明白再說。
“小僧隻能看到那麼多,看到令尊身旁儘是厲鬼噬身,看到令堂被雷霆加身,至於其他的,真看不到了。”惠可說道。
褚凡始終盯著他的眼睛,從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之中,除了真誠看不到彆的。
“你確定你不是在詛咒我?”
“施主何出此言?小僧與施主無冤無仇,為何要詛咒施主?”
“那你可能推算出來我父母究竟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身份?”
惠可搖了搖頭,說道:“小僧法力淺薄,無法再推衍更多了。”
此時褚凡的心亂了。
他從小就沒有見過父母,鷓鴣奴也從未提及,即便是自己詢問,鷓鴣奴非但不會說,還會好幾天都不說話。
所以他對父母並沒有什麼感情。
沒感情歸沒感情,但是作為一個人來說,活著最起碼要知道自己的根在哪。
如果自己的父母真還活著,褚凡當然不會希望他們如麵前這小和尚說的那樣在承受那種折磨。
若是換做一年以前,有人跟自己說自己的父母受什麼煉獄之苦雷霆之惡的,褚凡恐怕要吐他一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