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褚凡而來的百餘人,大部人燕奇都是認得出來的。
不隻是燕奇,癱軟在地上的那十多人也能從這百餘人裡認出一半來。
如果此時燕奇還看不明白被人算計了,他也不配當這麼多年赤血府的掌門人了。
他隻是想不明白,褚凡為何走在最前麵,他不是死在萬獸山了嗎?
六宗八門不是都跟這個褚凡有仇怨嗎?
褚凡從半空落下,緩緩的走向燕奇。
“燕奇,還記得三年多以前,你打我的那一巴掌和踹我的那一腳吧?還記得在天衍宗你派人送來我五位師兄的首級來羞辱人吧?”
“黃口小兒,得誌便猖狂。”燕奇怒道。
“得誌?不,從我師父和師兄遭你算計的那一刻開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今天。有道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如你們赤血府這等作惡多端惹的整個東域天怒人怨的門派勢力,滅亡是唯一的歸途。”
褚凡胸中積壓了幾年的怒火,終於到了宣泄的時候。
望著這滿目蒼夷屍血遍地如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快慰。
他從來不以聖人之道而自居,他就是一個小人物,可以快意恩仇。
為了複仇,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今天,他終於做到了。
至於說他覆滅了整個赤血府這個連六宗八門任何一宗門都不敢與之傾力一戰的赤血府,他有沒有成就感?
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麵去想過。
他要覆滅赤血府,隻是為了報仇,順帶著給東域那些還活在溫飽線以下的百姓們爭取一點朗朗青天。
本來他有千言萬語想對燕奇說的,想要讓燕奇帶著悔恨走向滅亡。
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沒有那個興致了。
無論燕奇曾經是多麼的不可一世,在麵對死亡的時候,他依舊隻是一個凡人,他也會畏懼。
“那又如何?滅我赤血府的又不是你這黃口小兒。”燕奇猙獰的嘲笑著。
“那你還真彆說,近來所發生的一切還真都是我安排人做的,比如大夏立國,比如大夏屯兵於天齊和大昭,又比如太嶽山下你安排的那些人,你又怎麼知道不是黃雀在後呢?”
褚凡說著,半蹲身體在燕奇耳旁低語了幾句。
隻是幾句話,燕奇原本還有些嘲諷的眼睛突然震驚的凸起,隻一瞬間,他的眼睛充血就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赤紅。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燕奇怒吼著雙手朝著褚凡抓了過來。
褚凡隻是稍稍的後退了一步,燕奇便無可奈何。
很多人都想知道褚凡低聲對燕奇說了什麼,才會讓燕奇如此發瘋抓狂。這對他們來說注定永遠都隻是一個迷了。
褚凡隻是告訴他,他冒充赤血府的人殺了六宗八門很多人,也冒充六宗八門的人殺了不少赤血府的人,所以六宗八門才會舉辦這次騰興盛會聯合起來對付赤血府。
“最後再告訴你一點,現在我手下的兩個傭兵團和暗夜使者正在清剿你安置在大昭和天齊邊境的修真者,但凡隸屬於你們赤血府的宗門,都會為你陪葬的,所以,一路好走!”
褚凡說完,鈞天劍一揮,一代梟雄的頭顱衝天而起,隨後褚凡再一揮劍,一道劍氣擊打在那顆頭顱上,頭顱炸成漫天的血肉。
褚凡的狠戾讓他身後那些掌門和長老們又有了新的認知。
這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年輕人,更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年輕人。
到最後他們隻總結出一點,若是與這年輕人為敵,要麼一鼓作氣讓他死的不能再死了,否則,他可能將會成為你終身的夢魘。
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甚至包括跟褚凡最親的雲兮,他們在三年前何曾想過會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