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家仆將一個圍有床幔的床榻抬進了院子裡,淡紅色的布幔,將整張床都籠罩了起來,像是一個小房子一樣。
“褚先生,暫且讓尊夫人在這裡休息,你隨我去參見太子吧!”那公人頭領對褚凡小聲的說。
褚凡點點頭,把雲兮扶進了床幔之中,安置好了雲兮後,跟著公人走向涼亭。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站在涼亭外,褚凡對著太子抱手行禮。
“大膽,見到太子還不跪拜?”
太子麵前跪著的婢女對褚凡嗬斥了一句。
褚凡沒有理會他,收起雙手,不卑不亢的打量著太子。
按照華胥帝國的禮節,褚凡一介平民,是不能這樣打量太子的。
太子對婢女擺了擺手,身體換了一個姿勢,依舊斜靠在長椅上,隻不過他換了個姿勢後,本來就沒有扣的衣裳,此時露出了大半個胸膛。
他眸光如電,也打量著褚凡。
“的確年輕,孤昨夜聽聞客棧中的事情後,想了一個晚上,整個中域也沒有一個姓褚的大世家,三個頂級宗門,十六個一級宗門,以及六十四個二流宗門,成名的弟子中好像也沒有姓褚的,你說你是散修,看來這是真的。”
太子的聲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語,真實意味自然是對褚凡身份的好奇。
褚凡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回太子的話,草民自幼和師妹就侍奉在師尊左右,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下山。師尊他老人家喜靜,若非是師妹身體有恙,師尊也不會允許我們下山的。”
“原來如此!”太子點點頭,從麵前婢女托著的果盤中摘下一顆葡萄塞進了嘴裡。
“聽說你們打算前往百花穀?”
“正是!”
“褚凡,你小子一點都不真誠,孤王如此推心置腹的問話,你卻沒有一句實話。”太子本來還算是平淡的臉色突然閃過一道厲芒。
即便褚凡已經三十級的精神力了,但是在太子這個眼神之下,依舊感到很大的壓力。
這就是勢嗎?
聽說華胥帝國的太子爺已經當了幾十年的太子了,常年上位者所積累出來的氣勢果然非同一般。
“草民不知道太子的意思。”
“孤見你也算是一個人才,不如加入孤的詹事府,以你這等年紀這等修為,將來未必不能位極人臣。”太子說這段話時,目光之中毫不掩飾那一絲邪戾的微笑。
“太子抬舉了,草民一介散修,不知禮節,不懂進退,自由自在慣了,若是入得太子麾下,恐怕給太子惹麻煩。”
“麻煩?哈哈哈!”太子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抖了抖寬鬆的衣袍,用手搓揉著下巴上並不長的胡須。
“孤乃是儲君,非但是儲君,也是當今陛下唯一的嫡子,你能惹出什麼麻煩是孤解決不了的?”
話語很狂傲,但他也的確有他狂傲的資本。
龍氏皇族對華胥帝國的統治已超過萬年,早已經根深蒂固了。
“草民誌不在此,隻想嬉笑山林,問道求真,有師妹相伴,便已足夠。塵世權勢與財富,皆非我之所慕。”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
“太子您就不用取笑我了,以太子您的地位隻需要振臂一呼,不,隻需要你放出話去,整個天下,但凡是有識之士,都會景從。小子無才無德,何以能入得太子法眼?”褚凡不無自嘲的說道。
“有意思,有意思,難怪那丫頭念念不忘。”太子輕聲的嘀咕了一句。
褚凡雖然聽到了他的嘀咕,不過卻不明白他的意思,當然,不明白歸不明白,肯定是不能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