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曲,溫嬋足足彈了一刻鐘,福樓中,六十四個雅間裡,除了褚凡所在的雅間和戶部尚書連秀平的兒子所在的雅間之外,其餘雅間都是靡腐一片。
甚至一曲終了,那些雅間都沒有醒轉過來。
褚凡所在的雅間裡,那三個搔首弄姿的女子,早已經被呂韻秀給送到旁邊的臥室裡。
舞台上,溫嬋放下了琵琶,走到中心的位置,又跳起了舞蹈。
不得不說,花魁就是花魁,這舞蹈跳得當真是能夠撩動人的心弦。
此時鄢影氣的大口的吃著東西。
褚凡想解釋,根本就找不到理由,隻能陪著她一起吃。
看到褚凡也在吃,鄢影一邊吃還一邊用筷子使勁的插著盤中的魚肉。
仿佛那條魚就是褚凡。
又一曲終了,隔壁的雅間終於恢複了安靜,臥室裡三個女子也滿臉羞澀的走了出來,同時還向褚凡和鄢影告罪,自稱怠慢了客人。
“小女子三生有幸,能得諸位官人厚愛,非但讓小女子得享花魁之美譽,還能讓諸位官人花重金為小女子而來。”
台上,溫嬋如夜鶯一般的聲音響起,說到最後,她對著四麵的雅間,躬身而拜。
“小女子身處風塵數年,雖保留清白之身,但終究深陷脂門,實非所願,也常羨鴛鴦雙飛、雙雁同生、眷屬有情。這些年自己也算是存了微博錢資,總算能為自己贖得清白之身。然小女子畢竟如無根浮萍,離開此地也怕命運多舛,今夜在此,小女子以蒲柳之身,願能托一良人,垂憐萬一,帶我入室,護我餘生。”
“溫小姐,快開始吧,今夜我就是為你而來,隻要你說個數,銀票我早已經準備妥當了。”一個雅間裡,有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隨後,無數的喊聲都雜亂的喊了起來。
無不都是在催促競拍趕緊開始的。
溫嬋雙手虛按,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控場能力還是很強的,本來嘈雜的福樓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她再次開口說道:“今日競拍無需錢財一兩,小女子早已經存夠了贖身錢財,小女子隻願托一良人罷了,因此今日小女子出了三道題,但凡是能答出其中兩道,小女子就向他討要一份承諾,隻要允諾了,小女子餘生隨侍左右。”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場麵頓時轟然一聲再次變得嘈雜了起來。
答出其中兩道應允一個承諾就行了?
想來這三道題很難吧?
或者那個承諾很難?
褚凡此時也皺起了眉頭。
鄢影卻在一旁嘲諷道:“好了,這下我也幫不了你了。”
“溫小姐出題吧!”有人喊道。
台上的溫嬋點點頭,隨著她一揮手,舞台上方一張巨大的幕布垂落下來。
幕布上畫著巨大的棋盤,棋盤上白子二十七顆,黑子二十六顆。
雖然黑子比白字少了一顆,但是隻要黑子再落一子,就形成屠龍之局,白子必敗。
“這盤棋乃是小女子幾年前與一位前輩手彈之局,小女子執白,本是必輸之局,但那位前輩說白子有逆轉乾坤的辦法的,可是小女子想了數年都沒有想到破局之策,若是在場的哪位官人能破此局,小女子即便不能伺候左右,必然也以弟子之禮叩拜。”
不僅僅是現場的那些男人了,即便是坐在褚凡對麵的鄢影此時也忍不住站起身,眼睛盯著幕布上的殘局。
褚凡有些懵,對於棋局,他隻能算是懂得規則,但是要說下棋,他比菜鳥還菜,恐怕學了半個月的三歲孩童都能把他殺的落花流水。
褚凡當然果斷放棄了。
本來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插手,現在好了,自己肯定一點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