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當天深夜。
錦衣衛指揮使錢寧看完奏章後。
未留下任何遺言或遺書。
便在自家府邸自儘了。
當天。
朱厚熜立即就下達了旨意。
讓三法司嚴查錢寧之罪。
不得有任何疏漏!
......
內閣。
楊廷和看著天子的禦批,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人已經死了,再查又有何用?
抄家?
難道隻是為了錢寧那點財產?
錢寧的自儘。
意味著所有的罪責都將由他一人承擔。
而且天子這一次,分明是在保護穀大用、張永、江彬。
但這樣一來,
江彬在朝外的權勢,就顯得有些刺眼了。
兩年前。
京城的三大營軍隊已被調離,而新調入京城的邊軍,都是江彬的直屬部隊。
這一切。
難道都是江彬蠱惑天子的結果?
楊廷和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並不是他不相信朱厚燳會被人蠱惑。
而是他根本不相信。
江彬有這個腦子。
但。
這一切背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
豫章的寧王府中。
前幾天。
寧王朱宸濠在看到錢寧遞來的奏報時。
他當場就大笑了。
能夠以“合法”的方式繼承大統。
他就不用冒險造反。
既得民心,也能穩定朝中大臣。
如此好事。
他當然是開心了。
可很快。
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當金陵百官死諫的消息傳至寧王府後,朱宸濠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對著身邊的謀士劉養正和李士時二人憤憤怒道:“這些老東西真是可以啊!”
“本王平時給他們那麼多銀子!”
“到了要用他們的時候,他們就一個個裝忠心耿耿?做起了忠臣來了?!”
“這些家夥我要全部記下來!”
“等本王登基,定要他們人頭落地!”
.....
聽著朱宸濠的怒斥,
他身後的兩位謀士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然而。
他們又難以言明究竟是哪裡出錯。
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後兩人隻得放棄原來的計劃。
重新製定新的方略。
......
錢寧死後。
朝野一切都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在士大夫們看來。
他們把天子的犬牙拔掉了一個。
以後他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擺布”天子了。
所以他們覺得贏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
在朱厚熜眼中,錢寧僅是他方略中的一枚棋子。
也就在朝野上下。
還沉浸在此番勝利喜悅中時。
一封來自東南小縣縣令的奏章,突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奏章提出東南各省因財政困難。
不得不前來請求開海!
在平日裡。
這可能不會引起注意。
但這次卻不同。
朱厚熜帶著不悅,首次上朝,就提出了這事。
並讓穀大用宣讀了這份奏章。
聽到奏章內容後。
滿朝大臣臉色頓時變了。
尤其是東南地區的官員。
朝臣彙總的劉大戛,很快發現了事情不對勁,想要向前發言時,卻聽到“朱厚燳”正高聲向群臣宣布道:“大家都聽清楚了吧?”
“各位愛卿,你們都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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