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徐階再次緊張了起來。
還繼續調查?
再查下去。
自己怕也要被卷進去了吧?
他一臉苦笑看著朱厚熜說道:“陛下,民之艱辛,自古皆然,粗茶淡飯,得過且過。”
“臣冒昧進言,與其糾纏於百姓之小過!”
“不如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迅速開海,以期正本清源。”
“臣懇請陛下,給予百姓新的開始。”
他的話雖然委婉。
但真正意圖已十分明確了。
他們認輸了。
不會再反對開海。
隻想求一條生路!
你接下來想乾嘛就乾嘛。
想開海就開海!
可朱厚熜聽了他這番話,卻顯得不為所動,淡然說道:“徐閣老,您應該也知道,自嘉靖二十六年至今,朝廷在東南投入的銀子,可不止千萬兩吧!”
徐階聽到此話後。
立即就明白了朱厚熜要算賬的意思。
於是識趣地,恭敬地應道:“臣已經核算過,若百姓能從海獲益,第一年海利,或許足以抵消這些年的軍餉開支!”
朱厚熜欲言又止。
隨後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對了,徐閣老。”
“這千萬兩銀子,在民間流轉了十幾年.....”
“又積累了多少利息呢?”
徐階當即微微一愣,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回道:“臣估算,日後海上的收益,肯定會遠遠超過民間大部分收益的!”
聽到此話。
朱厚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爽的說道:“徐閣老,不必總提開海後的事情。”
“既然朕決定開海,這些好處,朕也早有預見。”
“所以這些都是次要的。”
“朕關心的是,若朕繼續深究,東南的局勢將如何演變?”
說罷。
他將目光緊緊鎖定了徐階。
徐階的身形也不由地微顫了一下,他緊咬牙關,低聲說道:“陛下,東南百姓所負稅賦本就重於其他地方,若再加重刑罰,恐怕會引起民變啊!”
“望陛下三思!”
此話一落。
整個西苑陷入了一片沉寂。
曆史公會裡的皇帝們都緊盯著徐階。
朱由檢聽著徐階的話,像是聽錯了一樣,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對,這個人是徐階嗎?這為啥與史書上所描述的不符啊!”
“世宗祖爺爺,他這是在威脅您嗎?”
朱厚熜似乎對徐階的話早有預料,不以為意地說道:“朕明白了。”
徐階心裡當即咯噔了一下。
“您...”
沒等他說什麼。
朱厚熜便打了個哈欠,淡淡的說道:“徐閣老,夜深了,朕看您也累了!”
“早些回去休息吧!”
“陳洪!”
“在。“
“請代朕送徐閣老。”
陳洪立刻上前準備攙扶徐階。
但他剛出手,徐階便急切地說道:“陛下……老臣不累!”
“您就讓老臣多跪一會兒吧!”
朱厚熜冷冷地看了徐階一眼。
“但,朕累了!”
徐階滿腹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
而他再抬頭時。
他發現朱厚熜早已離開。
空曠的大殿內,僅剩他自己孤零零的一個。
過了許久。
陳洪在殿外看著徐階,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徐閣老,天色已晚,您也該走了。”
徐階點了點頭。
才緩緩地步出了西苑。
.....
翌日清晨。
嘉靖帝的詔書再次迅速出京。
詔令命令,沒收的非法所得不必上繳國庫。
而是就地用於建造水師戰船,招募士兵和勇士。
為開海做好準備。
這一次。
朱厚熜要在東南沿海,迅速建立一支經驗豐富的精兵。
保證海市的進一步發展。
曆史公會中。
看到朱厚熜一係列令人目不暇接的決策後。
公會眾人也熱議了起來。
“世宗祖爺爺!”
“您逼得這麼急,就不怕東南的世家大族聯合起來,造反嗎?
朱由檢滿是困惑地向朱厚熜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