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花點錢就能擺平。
但吳廷讚卻輕輕搖頭說道:“彆問那麼多,你回去給我照顧好我的老鄉就行!”
“其他事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問!”
“是!”
牢頭沒有多言,隻能轉身離開兵馬司。
吳廷讚望著堆滿公文的桌子,額頭上不禁冒出了汗珠。
原因顯而易見。謝掌櫃的逮捕令背後有大人物撐腰,北城兵馬司幾天前就接到了命令。
吳廷讚本想低調處理。
但東宮的奏章已批準,他意識到案件可能涉及高層權貴。
即使他想放謝掌櫃一馬,那些勢力也不會放過他。
因此,他決定親自逮捕謝掌櫃,以便親自監控。
但他沒料到事情的複雜性。
牢頭剛回到大牢沒多久,就臉色蒼白地返回了兵馬司。
“大人不好了!”
“出事了!”
“謝掌櫃出事了!”
牢頭的聲音顫抖的喊著。
吳廷讚猛地站了起來,急切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謝,謝掌櫃他自縊了!”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吳廷讚差點站立不穩。
囚犯在牢中死亡,這可是重罪。
更何況他們找到的人,還沒確定是不是跟案件身份有關。
吳廷讚立刻奔向大牢。
他剛跨進牢房的門檻,就目睹了謝掌櫃的遺體被眾人抬出。
“老謝,你這是何苦啊!”
“不就是賠點錢?”
“有我們這些弟兄在,難道還怕賺不回來嗎?!”
.....
也就在謝掌櫃自縊當天。
一則船行因無法償還寶鈔提舉司高息債款而自縊的消息,迅速在京城傳開。
頓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當天下午。
謝掌櫃的家屬也得知了噩耗。
匆匆趕往北城兵馬司去接回遺體。
看著日常跟他們來往的老鄉吳廷讚,謝掌櫃的遺孀指著他就破口大罵道:“吳廷讚!虧我家老爺還跟你稱兄道弟。”
“結果你竟如此絕情,把他逼得自縊!”
“以後你叫我們孤兒寡母的還怎麼活啊!”
遭到責罵的吳廷讚,帶著幾近絕望的眼神,向謝掌櫃的遺孀解釋道:“嫂子,我把他帶到這裡後,可一點都沒有為難他啊!”
“我一直我一直以禮相待,甚至吃的喝的都比自家好!”
“這點您可以問問您船行的夥計們的!”
“那你告訴我們,他是怎麼死的!”
“他死了,我們還怎麼活啊!”
北城兵馬司外,哀嚎聲此起彼伏,
圍觀的民眾也越來越多。
這時船行的賬房先生,也對著謝掌櫃的遺孀輕聲說道:“謝夫人,這真的不能怪吳指揮。”
“我想謝掌櫃也是被逼的!”
“他越船主們簽了許多契約,皆承諾會按時交貨的!”
謝夫人哭訴著反駁道:“你胡說什麼?”
“這些貨晚點交,大不了賠點錢,他至於懸梁?”
賬房先生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歎息道:“夫人,您有所不知,除了這些的貨要賠,我們每個月還要付之前借寶鈔提舉司的利息啊!”
“現在無緣無故被卷入這個案件,碼頭至少得一兩個月無法開工!”
“掌櫃也因為如此才會被逼死的!”
衙門外頓時一片寂靜。
如今金陵許多人都向寶鈔提舉司借了錢。
那每月的利息。
可是不輕的負擔。
“唉!”
“寶鈔提舉真的太可惡了,怎能把人逼到這般田地呢?”
“他就不應該存在!”
“.....”
周圍百姓深有同感的叫喊著。
也就在此時。
人群中悄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正是齊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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